红珠携了程文涵往朱家去,路上却问他:“在书院里头当真过得惯?就没小我性子不好,欺负你?”顿了顿又添一句:“先前上山前,李南兴那儿就不冷不热的了,你现在还能跟他好?”
程文涵得了这话天然是没有不肯的。
程文涵便答:“二舅娘不必担忧,南兴哥也过得惯。我来时问他,他说才几日不见,倒也没甚么要紧话带,就让二舅和二舅娘留意点身子。他今儿不来,是留着勤奋呢,也就我才偷懒罢了。现在先生们讲课还分了三个班次,南兴哥与我不是一个班,上课时是见不着。不过歇息时倒还是一处的。南兴哥比我勤奋多了,先生说要往下背书,我就赶那么一两页,而南兴哥倒往前赶了小半本书,我可佩服他。”
红珠被他说得心头一跳,横他一眼,“胡说甚么呢?叫别人晓得了,还不说我放肆?还说我事理多,只要我的事理说得通,你就得听!听这一句两句的,半点没学个好返来。看你这惫懒的模样,若不是我不时经验着,你就得一全部往地上瘫去了。”
还是红珠看天时也不早了,留了他一会儿,只说待食铺歇了才和他一道归去,又说:“朱家高低预备着明儿伯修哥的闲事,眼下也是乱糟糟的,你既返来了,转头我们去接了娘,今晚就归家去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