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妍梅闻言非常吃惊,没成想他们家竟出个这般利落的女人,连自家婚事也要跟着论道不成?她游移着去看李氏,却见人李氏不急不恼的,竟是认同红珠这行动的模样。朱妍梅又惊又气,眸子一转,却感觉这红珠更加像她了。这么一来,对着红珠说了,说不定还更安妥。她笑了笑道:“也成,瞧你也是个心气高的,姑姑就跟你闲谈几句吧。”
红珠听得了倒是皱眉,不由又猜疑地多问一句,“甚么说法,甚么几百两?姑姑这么俄然提起来,莫非晓得了甚么动静?”虽说红珠跟程桂棠这爹爹没多少豪情,但影象里他待原身是极好的,红珠既成了他女儿,对着他不测身亡的事也惦记取。依着她想,那撞着了人却没个影儿的马车,就跟当代里肇事逃逸似的,如有体例,当然是将犯人追缉出来的好,不说报仇雪耻,好歹叫这事有个明白成果,就当是回报这亲爹的生恩了。
朱妍梅也不觉不安闲,浅笑着看向红珠道:“红珠啊,你去看看你碧云姐吧……”
红珠见她这般答复,也无话可说。
朱妍梅看了一眼红珠,又对李氏笑道:“三嫂啊,今儿也偏劳你了,这熏肉和这鱼干,都是以往在家时我爱吃的,也就三嫂还挂念着。我自个在家里却如何做也不是这个味儿!这回尝了,只觉三嫂的技术真真是没话说,都比得上那知雅楼的大厨了!”
因着朱老太太兴趣不高,除了朱妍梅一个,饭桌上都没人说甚么话。红珠还多看朱老太太母女俩两眼,而程文涵倒好,一顿饭只垂着头吃好吃的,只红珠看他时偷偷给姐姐装个鬼脸。
朱妍梅闻言神采略微一愣,仿佛很有些不信的,“这合伙开铺子的,还是欠着本钱?”
李氏传闻启程桂棠,神采略变,像是回想又像感慨普通,又说:“红珠像她爹,而文涵却像他外祖多些。”
李氏挽着袖子在大锅里洗着碗筷,闻言一愣,行动便停下了。
“许是吧。”红珠只觉好笑,回身把吃剩的菜肴规整好放到厨房另一边的高柜子上。
红珠一笑,像是听故事普通等着,脸上笑容在烛光了一瞧,实则另有点纯真,不像个油滑滑头的人精。
红珠最是明白她娘的,只怕今早晨朱妍梅说话到处知心,李氏早听信了几分,当下红珠就抢着打断道:“姑姑,我是个胆小的,自家人也不讲究那躲羞的事,你要有甚么话说,我跟我娘一起听着。”
李氏难过不语。
红珠闻言内心一动,没说话。李氏倒是感慨一叹,冷静点头。
朱妍梅也顺手拿个了汤盘子,一边跟着一边诘问:“是跟李二合伙么,不知你们占了多少?这铺子找在了那儿,开铺的时候定下了么?还差着甚么要紧着预备的没有?”
朱妍梅又对李氏笑道:“三嫂啊,你是个有后福的,红珠本事,文涵聪明,后代都不消人操心。若今后等红珠嫁了好人家,文涵科考出来得个官儿做做,你就成诰命夫人了。”
红珠笑出声来,不慌不忙地说:“姑姑,你莫非还当我们是大财主么。”又道:“若我们有钱,这铺子还不自家开?”
平常小女人一传闻起自家婚事来,不管内心如何,终归是羞恼不堪立时躲开去的。可红珠又不是平常小女人,哪儿会等闲被朱妍梅一句话打发走。且朱妍梅此人,红珠内心还是有些顾忌的,就怕她舌灿莲花三两句将李氏说昏了头。因此红珠也不走,只笑着回道:“姑姑要说甚么呢,我这才几岁。”
李氏闻言有些动容,“妍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