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想刚吃过东西,程文涵却忽的仓促赶了来,一进门就叫道:“姐,家里出事了!”
钟氏一喜,正要说话,李二舅却说:“既不要紧,这李程记也能够了。”
钟氏又说:“兴儿,你起的这名字虽好,可……娘不识几个字,听着倒是像水桶,不如换一个?”
李南兴走了,李二舅神采仍有些不好,但在李氏红珠等人面前,到底没说甚么。
李南兴在一旁听着他们谈笑,自个倒是心中郁郁,脸上神采也露了几分。李二舅那里没看到,不过见程家母子均在,又说得是店铺的丧事,不好劈面发作儿子罢了,只内心恼着。
这名字世人一揣摩,因是有儿子的名字在,钟氏第一个承认,欢畅地拉了红珠的手笑道:“到底是我们红珠聪明无能,一出口就是这么个好名字。”
红珠当下挑了挑眉没说话。
“你胡说甚么呢。”李二舅板着脸道:“里头不是另有个程字么,外头这满大街的天然不会都是如我们普通两家一道的,叫这么个名也撞不上,那里就没有新意了?取这名简朴直白,言明这铺子就是我们两家开的。”
李南兴倒是满心的不喜,瞥了眼红珠,游移着才说:“……如何就用了我的名?”
李南兴在一边仿佛不太喜好店里桌椅新上的漆的那股味道,也不乐意坐在上头,那墙面刷完也只8、九成干,他不好靠着,便孤直地站在原地,板着脸想了半天,才顿挫顿挫隧道:“通,达也。来往不穷谓之通,推而行之谓之通。古有云,商而通之。这通是互换,划一商……”
程文涵翻了白眼,又当真说:“碧云姐不见了,逃家了。”
李南兴听了面色一宽,才有些朝气生机,应了钟氏,就邀着程文涵要走。程文涵今儿本想着安息一日的,他跟李南兴也没多少话说,便不肯就走。红珠凑畴昔悄悄推了推他,又笑骂说:“装甚么样,心都野了,从速温书去。”程文涵瞪她一眼,这才与李南兴一道走了。
红珠点头,牵着程文涵便吃紧往朱家赶。
“甚么?”红珠闻言大惊,她正蹲着刷着锅,听这话站起来面前黑了黑,一会儿才缓过来,抓了程文涵的手问:“是娘么?”
红珠先是一愣,但想了想却恍然了,这两日朱家生了那么多事,她先前见朱碧云确切有些非常,只红珠当时却不为意,又想归正朱家高低都在总有劝她的人,转头便放下了。谁又晓得,朱碧云这绵软惯了的人,会生出事来。
红珠见李氏那严厉神采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,最后本身掐了手心一下才忍了。程文涵倒是受教,很快就板着小脸装凝重严厉。
“桶子?”钟氏和李二舅一同反问。
他这话一说,世人均是一愣。初时钟氏另有些不明白,但再想一会儿便明白李南兴的意义,这是……感觉食铺配不上他的字。
李二舅钟氏一听,都乐了,豪情最有本事的成了他们两个了。
钟氏见着也觉无法,转头便跟李南兴和程文涵说:“好了好了,你们两个在这儿也帮不上甚么,倒不如归去写几页字,就是得了假也不该担搁学业。”
李二舅是个实在人,见不得自家儿子这态度,立马黑红了老脸张口就要骂,可一旁钟氏却出来拦住了,她抢着说:“不必你写,做牌匾那徒弟自家做惯了的,甚么字都有个模样在,哪儿还要先写出来。我们店小,这牌子上的字也不准如何,方刚正正的清楚明白就好。”她这好一通解释,话倒是很有事理的,连李二舅听了也歇了几分火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