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氏听后代这么一软一硬的说话,也感觉是这么个事理。可想了想后又有些慌了,只道:“你们可不能胡来!红珠,你一个女人家,那甚么县衙、赵家都不是好去的,可别打动犯出事来伤着本身。文涵,你还小,更不能硬顶。这如果两家生隙喧华闹出来了,就都是两败俱伤的事,名声坏了,今后你们出息也没个好处。”
两姐弟这一项项的说的李氏心烦意乱,可偏又是实实在在的半点没哄她,毕竟耐不住松了口,只感喟说:“……行,我们搬。”
朱紫兰毕竟年纪小,被红珠这般几次三番明说表示得她代嫁,不说信了,但内心也起了些担忧。一想方才因着她姐姐不见,她爹娘还个个怨怪叱骂她,她一时也有些想得左了,只觉为了朱碧云,她又算甚么?
方才红珠决然就驳斥了朱紫兰的话,又说她胡说,但内心不是没有计算的。非论朱紫兰说这话是不是荒诞无稽,她能这般霸道直接地说出来挖苦他们,朱家定然筹议过这件事!既如此,还期望甚么朱桂达一个呢。
红珠见李氏这回到底没说绝,内心一喜,便径直说:“娘,我不管,过了年就搬!”不等李氏答话,红珠又严厉地说,“再不搬,我跟弟弟都要被他们害了。我是没甚么,左不过一嫁了事。可弟弟呢,在这里吵喧华闹日日生闲气,他还能读书长进不成?再说,就朱家这个处所,弟弟大了住哪儿?你当伯修那间屋子能给弟弟么?”
李氏才刚定下心神来,蓦地又听了后代这番话,又吃了一惊,半响才道:“一家子骨肉亲戚,你爹当年搬出去,和老太太吵过一回,他面上是恼的,可内心却委曲……他这么去了,我还想着替他好生贡献老太太呢……”
不知怎地,这时朱紫兰却俄然就想到姜氏向来心疼朱碧云较她更多……
程文涵又来缠她,说着先前朱紫兰欺负他的事的。红珠听出来他口中有些夸大,可她也不拦着。李氏今儿见了朱紫兰那霸道刁钻的模样,顿时就信了。
待她一走,程文涵回身就怒道:“娘,姐,这朱家我们不待了!待下去没个意义,今儿狐疑我们,明儿又算计我们,这日子好不消停!”
红珠闻言,看着程文涵不说话,神采也有几分赞成之色。前一两年她还感觉他们孤儿寡母的撑不起流派,她本身是无能,可到底年纪小,顾得来娘亲又管不了弟弟,若独门独院只他们母子三人住着,那她出个门都得担忧家里进了贼呢!当时也没甚么谋生,还怕李氏新寡叫人传闲话,红珠便依着李氏的设法回了朱家。可此一时彼一时,眼下定然是搬出去更好。
李氏这才点头,忽又想到一事,猜疑道:“昨儿大嫂还说婚事已经退成了,如何又另有冲喜的事?”这么想着她就内心一宽,“能够真是紫兰胡来的,若真有冲喜的事,老太太和大嫂也不会没有一句话说。”
程文涵这才忍了,只说:“娘,我们都好好的,犯不着活力焦急啊。”
红珠这番话没多大事理,但偏她说得信誓旦旦的,又说出个一二三来增加了掌控。朱紫兰月朔听也愣了好半天,内心蓦地一慌。依她想来,邓家如果硬冲要喜,断没有不要朱碧云来要她的事理,而她爹娘……她爹娘又如何会……会弃了她……
她这么倔强说完,就往红珠身上看了看,见她还是先前朱碧云给她改小的褐色的旧棉袄,整小我灰扑扑的,身上一点儿艳色都无,毕竟还是有些顾忌红珠还在孝期的事。她怒道:“就是要你代嫁,只要过了年,你就不算有孝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