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文涵这才忍了,只说:“娘,我们都好好的,犯不着活力焦急啊。”
方才红珠决然就驳斥了朱紫兰的话,又说她胡说,但内心不是没有计算的。非论朱紫兰说这话是不是荒诞无稽,她能这般霸道直接地说出来挖苦他们,朱家定然筹议过这件事!既如此,还期望甚么朱桂达一个呢。
程文涵也挺直了身子,板着小脸寂然道:“娘,我是程家家主,我不承诺,谁能逼我姐姐嫁人!真闹出来了,看哪个没脸!”
红珠这番话没多大事理,但偏她说得信誓旦旦的,又说出个一二三来增加了掌控。朱紫兰月朔听也愣了好半天,内心蓦地一慌。依她想来,邓家如果硬冲要喜,断没有不要朱碧云来要她的事理,而她爹娘……她爹娘又如何会……会弃了她……
一说朱桂达李氏公然心神必然,眼中抖擞几分神采。
红珠正色厉声说完,李氏内心多了很多底气,神采也少了慌乱,只腰脊挺直地立在红珠身边。程文涵也觉稍解了几分郁气,瞪大了眼睛剜着朱紫兰。
程文涵没想得那么深远,他眼下是铁了心要搬了,便抢着说:“娘,你想着孝敬,也要奶奶愿不肯意呢,她不是每回都让我们走么?”
红珠闻言,看着程文涵不说话,神采也有几分赞成之色。前一两年她还感觉他们孤儿寡母的撑不起流派,她本身是无能,可到底年纪小,顾得来娘亲又管不了弟弟,若独门独院只他们母子三人住着,那她出个门都得担忧家里进了贼呢!当时也没甚么谋生,还怕李氏新寡叫人传闲话,红珠便依着李氏的设法回了朱家。可此一时彼一时,眼下定然是搬出去更好。
红珠真恨不得上前撕了她那张嘴,“你真要有这胆量,就跟我往奶奶面前说,这般装腔作势的,你当我怕了你啊?”
“是笑话么?”红珠冷冷一笑,语气更加沉稳地说:“我却感觉极合适!一则你姓朱,是碧云姐亲mm;二则你长得比你姐姐好,邓家讨了你可就张脸了;三则你年纪小,现在那邓锦予身子病弱,恰好有几年养养身子,也让邓嫂子好生调教你,这一算,岂不是顶好的人选么?”
“你敢?”朱紫兰耻笑。
李氏这才点头,忽又想到一事,猜疑道:“昨儿大嫂还说婚事已经退成了,如何又另有冲喜的事?”这么想着她就内心一宽,“能够真是紫兰胡来的,若真有冲喜的事,老太太和大嫂也不会没有一句话说。”
两姐弟这一项项的说的李氏心烦意乱,可偏又是实实在在的半点没哄她,毕竟耐不住松了口,只感喟说:“……行,我们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