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亏当时西山上另有个山神庙,庙里恰好有个老衲人住着,倒是个懂医术的,老翰林的家民气急之下就将人搬到了庙里,这才救得老翰林一命。这一养病就住了三四月,待老翰林好了,与那老衲人却交上朋友。当时恰是隆冬,西山上倒是日日冷风习习舒爽得紧,老翰林是个怕热的,这一住又是几月。
回房一看没小我在,想来李氏是到朱老太太房里去了。红珠心道,姜氏那儿说是病了,办不了事,她想怕是姜氏内心怨怪,不肯帮朱碧云筹划婚事罢了,真真是无可何如的事。
如此忙了小半天,到天气暗下来时,世人都累得不成模样。朱桂达那儿又采买了一些东西返来,待将东西搬返来清算好,红珠实在累得动不了。幸亏朱碧云歇了半下午感觉好了些,也不躲屋里了,早早到厨房做好了晚餐。
古大娘拍了拍大腿,瞪着眼睛道:“如何还不信我?方才我摊子上来了个安仁堂的大夫和他两个门徒,吃了好几碗面……那顾大夫说是明天半夜被人吃紧请了去邓家拯救,哪知去了那邓家子早去了,拉拉扯扯的还被拘了半夜。说是现在另有两个城东的大夫没让返来呢。也幸亏顾大夫去晚了些,这才没赖上他。”
也不知这西山是不是真是个福地,从这书院里出来的学子竟真有几分气运,秀才举子出了很多,就是红珠她爹程桂棠,少时也在那儿读过书。厥后西山书院传出了名声,书院里请来的先生学问更高了,肄业的学子也更多了。因着那有教无类,不拘贫富的端方,书院的名声更盛。
早几年开端,因着肄业的学子多,书院收不过来,便定下每年春秋两季设入门试招收门生,考过的才气退学。若遇着那实是功课好家底薄的学子,还能免除学杂用度,是以通安四周几城的贫寒学子个个神驰。
程文涵被她一吓,差点信了,可一想这话他娘李氏能说,却从未从姐姐口里听过,这才醒过神来噗嗤一笑,摊着小手板伸畴昔,委曲说:“姐姐轻些。”
随后无事,朱桂达拿着个票据仓促出去办嫁奁,而朱老太太教唆着李氏开了库房,让朱妍梅拿着账册子,一样一样地往外点着能用上的东西。红珠也是晓得朱家那库房的混乱的,就是拿着册子找也没用,根基出来小我翻一通,出来就是灰人了。
红珠敲了他一下,“又骗我。”她笑了笑,“我不管你想不想去,来岁春上,你就给我去考。”
红珠忽又想到,朱妍梅跟姜氏向来不敦睦,姜氏没答允她给朱碧云提的婚事,眼下朱碧云就要嫁到邓家了,朱妍梅还那么美意来开解朱碧云么……这不会又使甚么坏吧。转头一看那半掩着的门,红珠到底有些心神不宁。
程文涵啊了一声,可很快又忍不住笑了。
古大娘焦急道:“哎呀,现在紧急的不是这个,是顾大夫说那邓家人受不住,竟说……人是你们家碧云给克死的!还说要拿了她去!”她吸一口气,眼底有些庞大神采,“说不得一会儿又来人堵门了……”
晚餐时除了朱妍梅另有些笑语欢声,旁的人也没小我说甚么。朱伯修的晚餐是朱紫兰送去的,而姜氏,早说她不吃。
程文涵想起一事,又说:“方才二舅提起来,说是那相济先生的卦象算了谷旦,年前就是年二十八,年后就是年初八……二舅说都成,若赶不上,那我们先过个松快年。”
朱家人这时也没个起来的,就连朱碧云那儿也是静悄悄。这两日没下雪,红珠起早惯了,也不觉多冷了,清算好自个就往甚么厨房里生火做饭去。谁知正在井边淘米,就听得后门处有人吃紧打门叫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