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伯修惊奇地挑了挑眉,红珠不容他回绝,伸手一指那桌上的苦药就说:“这药烫得很,一下也喝不得,不如就跟我说说话,省的转头我还出去拿一回碗。”
朱伯修此时却笑了笑,仿佛红珠的话得了他的意,“就如那投卷,若事前得了先生承认你的才学,那就是得了荐书了。”
朱紫兰被她这么一抢白,不甘不肯地哼了一声,说:“晓得你们现在是大忙人了!别说做晚餐,怕是返来吃晚餐都等不来。你放心,我吃得饱极了,好肉好菜!”
红珠到了上房东间里,端上了点心。朱老太太见了那些点心也没多少好神采,只道:“这都甚么时候了才返来?你娘也学着你不着家了。”
“紫兰看着药煲都要睡着了,我便替了她来。我手脚慢,来得迟了些。”红珠解释一句,把碗搁在桌上一角,一低头瞥见朱伯修拿在手里的书,便猎奇问:“尽冬集?伯修哥,这是宜山先生著的吧?”
红珠笑了笑没接这话,递给她一块点心,“奶奶,这个软,甜香得恰好,吃一面尝尝。”
朱紫兰这才顾不上跟红珠辩论,拿了碗过来承药汤,这倒出来堪堪只要小半碗,那气味闻着另有些糊味,看着就是不能用了。朱紫兰顿时就有些烦躁了,一瞪眼几乎就把那碗给摔了,“我不熬了!这都甚么药那么难过,都熬第二次了,累死我了!”
朱伯修闻言讶然抬眼看了看她,“你竟晓得?”
再回到厨房,红珠让李氏先去洗漱,李氏去了。待李氏再返来,红珠看那药也差未几了,只差一些火候,就直接让她回房歇息去。李氏不肯,红珠就道:“娘,我等会给伯修大哥送去,恰好跟他说几句话。”
“娘给伯修大哥熬着药呢。”红珠随口一答,晓得她这么说朱老太太就不会喊李氏过来训话了。又笑着看她道:“奶奶,今儿食放开业,做的点心都卖了,客人也多……即便今后不如本日热烈,但如果有个一半客人,我们食铺也亏不来。以是奶奶就不消担忧了。”
红珠听出他话里对程桂棠称她做“才女”的不觉得然,内心到底还是有些不欢畅的,不过记起她来的目标,便不在乎他说甚么了,只答:“有那么一二篇吧,现在要我说,定然全记混了。”她不美意义地笑了笑,很快又鼓起地诘问:“伯修哥,我传闻西山书院里的先生非常高超,不知比及宜山先生如何?又平话院里的学子都比旁的书院强,能考过那入门试的就算秀才了,也不知那入门试如何难考?伯修哥当年是如何考上的呢?”
红珠不知为何他态度变得如此奇特,但听了这问话,还是点了点头。
红珠听及此便问:“要两位先生承诺?如果事前熟谙了两位先生呢?”
朱伯修这时才恍然明白过来,笑了笑说:“哦,三叔还在时教过你呢。我记得,三叔还说你是才女……”像是又想到了甚么,他沉默了一会儿深思,厥后才说道:“不错,这是宜山先生的著作,说的是通安附近山川风景,字字如画,令人读之心醉。你读过几篇?”
红珠看不过眼,问:“这是谁的药?”现在朱家好几小我都说病着,可也不是甚么重症,就如姜氏那般说头疼说身上有力的,若以红珠自个设法,这药喝不喝,喝多喝少一个样。
如果朱伯修,他倒是端庄摔了腿的要养的,倒是不能说不必去喝它。想了想红珠才说:“行了,你一边歇着吧,像你如许没熬过药的,火候不会看,时候不会算,给你多少药材也是白搭。”这么说着,红珠就去重新去拆新药包,因想着时候紧,便先取出药材来浸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