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将初次遵循七万雄师足额供应,给鞠义将军送去三个月的粮草辎重。只过了两个月,鞠义将军便再次催要粮草,并且要求末将供应十万雄师所需的粮草,并严令末将一次性送去半年的供应,稍有迟误便已军法论处。无法之下,末将只能抽调各郡守军的粮草辎重,确保鞠义将军帐下七万雄师的粮草供应。
沐浴骄阳,轻骑纵马,一队千人马队冲进上党郡城。
“云龙兄言重了。不管你犯了甚么错。只要不叛变主公,就不至于问斩。是以兄长尽可放心,主公不会杀你,顶多就是小惩大诫,皮肉之苦罢了。”李挚停下脚步,对滕霄低声说道。
“皮肉之苦?”滕霄沉吟一声,一脸苦相的摇点头,低声道:“子诚莫要瞒我,此次鞠义大败而归,势必将罪恶推到愚兄身上,届时愚兄难辞其咎,起码也要背负声援倒霉的罪名。如此以来,鞠义败北的大半任务都落到了愚兄身上,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呀!”这是滕霄的遁词。实在他想表达的意义是:他贵为镇北将军,位比三公,统领并州十余万兵马,如果被当众杖责,岂不是大失颜面,今后另有何脸孔在军中安身。是以他说得很委宛,其目标还是想请李挚替他在李利面前美言几句,争夺大事化小、小事化无,终究免于惩罚,免得他丢面子。
李挚固然平时很少说话,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痴顽木讷,听不懂滕霄的言外之意。因而滕霄话音方落,便见他悄悄点头,道:“如果云龙兄想要免于惩罚,倒是难堪小弟了。此次鞠义大败而归,帐下七万兵马终究只剩下三万余将士,这个任务必须有人承担;不然,岂不即是说那四万将士白死了?如果主公对此视若无睹不予究查的话,此例一开,今后谁还会替主公卖力,谁还会搏命血战?以是云龙兄不成能全数摆脱,起码也担当一半任务,而另一半任务便要落在鞠义身上。这是最轻的惩罚,小弟能替兄长做的就是杖责之时稍稍动点手脚,命行刑的兵士部下包涵,仅此罢了,余下便无能为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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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几时,军政议事正式开端,起首摆在世人面前的就是鞠义兵败常山,退回并州之事。李利开门见山的提出这个题目,直接将任务归咎于并州守军声援倒霉,并当堂诘责滕霄。
滕霄快步凑到李挚跟前,急声道:“兄弟快说,愚兄足感美意。”
李挚向来沉默寡言,除了李利和个别同僚以外,对谁都不假以色彩,说他刻毒无情亦不为过。是以谁想从他嘴里套口风。无疑是痴心妄图,纯属自讨败兴,底子得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。但是滕霄例外。李挚之以是对他另眼相看,或者说辨别对待,是因为滕霄绝对算得上是李利麾下资格最老的将领之一,并且对他有过提携之恩。
目睹主公神情不悦,滕霄从速把骅骝马的缰绳交给亲兵,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亲卫统领李挚,低声道:“此次滕某犯了大错,子诚必然要帮老哥一把。等会儿主公如果要将为兄问斩,贤弟务必替老哥求讨情,不然,你嫂子和侄儿可就成了孤儿寡母了。”这就是威名赫赫的镇北将军滕霄的风采,一看情势不妙,当即走后门,并且直接找上了冰脸李挚。他明显是想探探李挚的口风。却旁敲侧击的装不幸,弄得李挚心中凄然。仿佛出错的不是滕霄而是李挚本身一样,或者说滕霄如果遭到奖惩就是他李挚的罪恶。
此时本相公之于众,李利再不姑息,遂命令滕霄杖责六十,罚没五百食邑,并州诸将官降两级,夺职鞠义冀州都督之职,转任金猊卫副将,从位比三公贬为杂号将军。随后,李利命令征调十万并州军前去河内大营,驻守司隶火线,与河北曹军对峙相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