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岁,李利自江南游历返来,竟要乘銮驾入城,并且还挟持陛下亲身到城门口驱逐。随后,此子竟然弃天子于不顾,单独乘坐銮驾招摇过市,直至皇宫殿火线才罢休。如此行动,那个不知其狼子野心,那个不晓其欲取汉室而代之,诡计谋取汉室江山。
说话间,皇甫郦扭头畴昔,抬袖拂去眼角的水雾。
看到自家孩儿泪流满面,皇甫嵩心中凄然,眼神不由暗淡下来,但随即便规复如初,神情趋于安静。
“我儿好胡涂啊!”
因为他已经没有需求再借着压抑天子而举高本身职位了。时至本日,他李文昌的身份职位已然超出于群臣之上,封侯拜相、三公九卿,予取予夺,随他情愿,想要甚么官爵本身草拟一道圣旨盖上天子印绶便可,不必向任何人叨教。但是,唯独占一样他目前还不会也不敢僭越,这便是自主为王亦或是逼迫陛下禅位。
语气一顿,皇甫嵩缓口气后,直盯盯地谛视皇甫郦,沉默半晌后,幽幽说道:“为父晓得你一向看不惯李傕叔侄二人的所作所为,以为他们本日所具有的统统本来应当属于我们皇甫家。为父没有说错吧?”
如此显赫之战绩,为父抚心自问,亦自叹弗如。早在两年前,为父对李家叔侄亦是心存敌意,曾悔怨过当初没有听你之言,尽早领受西凉雄师,倘若如此,便不会有李家叔侄把持朝纲之事了。但这两年来,为父垂垂窜改了初志,乃至偶尔还会光荣当初的决定,西凉军落在李利手里,远比握在我皇甫嵩手里的用处大很多。现在西凉全境一片平和,整整三年已无战事,百姓安居乐业,衣食自足,有此子占有西凉,实为西凉百姓之福!”
皇甫嵩欣喜一笑,淡然道:“生老病死乃天命所定,郦儿不必如此。之前董承语焉不详,只说让我皇甫家和公伟各自募集三千甲士,却不透漏所图为何。是以,为父只承诺他供应两千甲士,而你公伟叔父则是没有推却,依言募集三千之数。至此,我皇甫嵩也算为陛下倾尽尽力了,即便是死了,也对历代先王问心无愧,我为大汉尽忠了。”
或许普通人看不出这内里埋没的玄机,误觉得李利惫懒,不肯掌管朝政,殊不知这才是此子最为高超之处。可谓是御人有道。由三李(李傕、李儒和李玄)共掌朝政,相互制约、相互管束。最为稳妥。而李利其人则能够置身事外,很少呈现在朝堂之上,几近从不参与朝堂争斗,逢人三分笑,谦谦有礼,让一众老臣气得牙痒痒,却又无可何如。
皇甫郦闻言惊诧,睁大眼睛看着皇甫嵩,几欲开口说话,却终是不知该说些甚么。因为皇甫嵩看破了他的统统心机,说中了他一向耿耿于怀的苦衷,既是如此,他还能说甚么呢。
“呼呼呼这仅仅是李傕老贼的肆意妄为罢了,再看看李利小贼又做了甚么。小贼自恃功高,尽情兼并少帝刘辩之遗孀唐姬,踩踏大汉礼法,好色成性,前后迎娶三妻八妾,并且不问出身,凡是姿色上佳者悉数归入门庭,端是彻头彻尾的好色之徒!
一口气将深藏在内心好久的话全都说出来,皇甫郦不由哽咽起来,痛心疾首当中潸然泪下,眼泪顺着鼻翼流到嘴边,一种苦涩的滋味充满心头。
皇甫郦闻言大骇,惊声道:“为甚么?孩儿不明白父亲所言,为何孩儿会扳连全部家属。莫非就因为我不肯与李文昌为伍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