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苍见她笑了,心下机警,遂拉过她手并五郎的手,合在一处,只道:
卞苍叩门道:
她只由绍玉撤了盏,也不说话。绍玉惯见了她常日娇纵模样,现在这青梅竹叶酒,泡软了她的性儿,泡化了她的脾气,倒真见着几分柔情。
“娘子好读杜子美?”
“这便对了!好轻易见一回,和和蔼气的才是。”
“腿长在他身上,一双嘴儿由你说,来不来的,与我甚相干?”
卞苍眼看着将劝不住,只向她姐姐道:
“这位小郎君敢是头一返来?”
“大娘子点得这茶,倒叫我想起前日读的一阕词来。别的也罢,只一句好。”
又见绛唇新点,粉面初匀,十指儿鲜笋般捻着白绫挑线月光裙。正个粉嫩嫩,白净净的美女儿。
她说着便已红了眼,只背过身独自抹眼泪。
卞苍瞧她模样,自笑了笑,只道:
卞苍瞧了她一番,只自语道:
世人都笑起来,卞大娘子回身嗔道:
七娘也算开了眼,上返来此,直往卞大娘子处去,那里见得这般热烈?
“怎还挨了板子?可伤着那里?多将养些光阴便罢了,急赶着来做甚么,我还当真恼你不成?”
七娘忙扶她起来,自作一揖,学着五郎的模样,道:
“他是五郎族弟,原也来过一回,恰遇着你病了。”
三人见她,皆起家作揖,卞大娘子亦道了万福。
五郎请她身边坐,她娇娇恰好拉卞苍一同坐下,又叮咛侍儿摆了茶具,与三人点茶吃了,并不与五郎过话。
“不过是看着认几个字,”卞大娘子道,“不敢在小郎君面前矫饰。”
五郎一听,倒是急了,只向卞大娘子道:
那二人才羞得坐下,一处说话,与畴前普通密切。
“词曰:我与梅花两断肠。”说罢却笑起来。
“不哄你的!那夜从你这里归去晚了,他母亲罚他抄了一夜书。次日他父亲又知了,恁打下几十扳子,在床大将养了好些光阴。不怪他不来,实在是身子不便利。”
只见七娘微醺模样,一双眼儿惺忪迷蒙,玉腕拖着粉香腮,束发的玉带搭在溜肩上。
“不是我说姐姐,他不来时你望穿秋水,日日盼着;这会子他好轻易来了,你又同他闹!现下又哭个甚么!”
五郎见她娇声抽泣,梨花带雨,心中尤是不忍,那里又怪她了!
“你此人,好好与你说话,白白的怎又恼了?”
待走近些,只见她一双杏眼,秋水流波,新月弯眉别样色彩,直入云鬓,纤纤韵致,不成说也。
卞大娘子接过集子收好,扶她躺下,笑道:
卞苍却不知此中原因,只道:
她也不直出来,只倚在帘子边,四下望了一番。模糊见她一副窈窕姿势,挽个积云髻子,腰间拿玉绦儿束了。
本来五郎年青,并不常于风月场上来往,又是世家后辈,嘴里口里向来洁净。
一挂素帛帐子,案头一盏青纱蝉翼灯,文房四宝莫不齐备。
特别对着卞大娘子,自是心下尊敬,至心倾慕,那里有过污言秽语的调笑?原是急了,才说出那话。
一起皆是她熟谙之人,这个郎君,阿谁娘子,来往号召,八面小巧,摆布逢源。
七娘遂点点头,由卞大娘子带着去了。
“愿闻其详。”卞大娘子道。
卞大娘子长她四岁,高出半个头来,恰是二八好韶华,只她阁房却不比外边都丽热烈。
“呸!黑心下贱的!板子打在哪处,也瞧得么?”
见七娘醉态仿佛,卞大娘子遂道:
“已大好了,没甚么毛病!不信你自瞧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