梢公一时不知所措,一手扶着橹,一手要去扶绍玉。
那梢公又向绍玉道:
梢公忙着摇橹泊岸,一面道:
“小郎君刚才说的,是何意呢?也说来叫我长长见地!”
似这等千古风骚人物,现在周郎安在?东坡安在?
绍玉常来雇舟,梢公还从未见过他这个模样!梢公遂连连摆手,只道不敢当。
听他言语,绍玉心中一番感慨,油但是生。他遂起家,朝那梢公作了一揖。
“小郎君是读书人,说些话来,我老是听不懂。”
小童一时有些烦恼,只挠着头,蹙眉道:
遇着如许的气候,也不得不败兴而归了。一时又有风起,小舟晃得比昔日短长,绍玉只觉头晕。
周嬷嬷扶上她,愁道:
“逝者如此,而何尝往也……”
当时恰是春日,逢着涨水。江水连连卷起,不住地拍打着赤壁。三国旧地,一片萧索苦楚,恰是大江东去浪淘尽。
现已入夏了,水涨船高,江水荡然汹汹。流落无依之感,倒比昔日更甚。
舟中除了老梢公,另有一煨酒小童,是梢公的孙子。他约莫十来岁的年纪,肤色乌黑,身着粗麻短衣,袖子与裤腿皆卷起半截。绍玉看他时,他亦对着绍玉咧嘴一笑。
小童见他不说话,心下猎奇,追着问:
“小郎君,可坐稳了!孙子,照看好小郎君啊!”
“如何小郎君一解,反倒更不懂了?”
他不敢怠慢,只抱拳道:
忽而,他只觉面上扑了两滴水,不防备间,已扑了满脸。
朱夫人只朝她摆摆手,弱声道:
待周嬷嬷去后,朱夫人遣了世人,只单独坐在案头。
可恰好,二人皆是被贬至此。所谓同病相怜,大略是这般景况。
她一把拉起环月,带上三个丫头,头也不回地回房了。
“大夫人这是何必呢?”
绍玉接过浊酒,自饮起来。畴前吃酒,多是要筛一回的,眼下也顾不得这很多了。
初来黄州时,绍玉直直地看不惯。若在汴京,王家的粗使下人都比这高雅些!
“小郎君刚才念的,但是东坡居士的《前赤壁赋》?”
绍玉倚在船头,看了眼小童煨酒,又望向奔腾的江水,嘴里喃喃念叨:
绍玉自来玉容明朗,发髻亦规整梳了,虽无紫金冠儿,却还是见出非常雅贵。他盘坐在船头,背靠船舱,一腿屈起,手臂只闲散地搭在膝上。
绍玉见他模样,哈哈大笑起来,连带着摇橹的梢公,亦跟着发笑。
自那今后,绍玉除了莳花作文,闲来无事,也总爱独乘一舟,往赤壁旅游。
周嬷嬷一怔,仓促行过一礼,便忙追着七娘而去。
梢公放慢摇橹的速率,一时回想起那夜。
“该畴昔的过不去,该忘怀的忘不了。”
是啊,又有何分歧?在梢公眼中,俱是过客罢了!
“快!你快跟去看看,几个小丫头不慎重,你多盯着些。”
她长长舒出一口气,对于本身的安排,仿佛也非常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