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廷兰转而一脸失落。
且说着,正有一墨客于壁上作赋。
陈酿抬起眼,若非他突然呈现,还真不想与他多说一句!
这个陈兄,成日里闷声不响的,原是早有一番全面安排。
“可另有旁人?”
牡丹花会一年一度,可谓群贤毕至,少长咸集。
“我们皆自汴京来。他乡遇故知,非常可贵。”
赵廷兰扶着墙,狠狠揉了几下眼。
“你可吓死我了!”
魏林方回声,他一贯信陈酿的。
“看来,赵小郎君酒兴未尽。不如,我与魏兄,再陪你吃上几盅?”
魏林性子急,不待站稳,已然骂起来:
他抱拳伸谢,手掌又狠狠朝大腿上一拍,酒坛一抡,便搁在肩头。
二人刚要往巷子里拐,只见巷子中猛冲出来一人。
“陈兄,你真神了啊!茫茫人海,也能找着。”
大略是哪家浮浪小郎君,率性胡为,不知礼数!
他朝巷子后看一眼,方道:
他瞧上去非常烦恼,不住赔笑,竟有些语无伦次。
“赵小郎君,好巧啊!”
莫非,真吓着了?
他现在在洛阳无人管束,较之畴前,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“赵小郎君,你还没讲,为何会在此处?”
“是陈先生与魏兄弟啊!”
赵廷兰瞥魏林一眼,方道:
陈酿核阅着赵廷兰,容不得他半分对付。
“本是半醉,可不就被你吓醒了么!说来,你们怎的来洛阳了?”
魏林闻声看去,吓!原是鲁国公府的败家孙儿。
不承想,竟还是这般不检点。
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害得他们将人给跟丢了!
罢了,他只道:
这等豪放,在如此高雅的汴京、洛阳之地,皆是未几见。
陈酿冷眼看着他:
他忙道:
赵廷兰还是一张笑容相迎:
“不如朝西边去吧!我前日与魏兄在那处吃酒,有个牡丹饮。那酒气味醇厚,花香四溢,也不醉人。赵小郎君,可愿一试?”
赵廷兰此人,操行不端,枉读圣贤,岂是他们太门生该交友的?
此中一句颇好,只见题道:
“陈兄,我们来办闲事的。怎的来了牡丹花会?又何为么技痒?”
魏林蹙蹙眉,将信将疑:
魏林嘲笑一声,对他非常看不上。
“你没醉啊?”他道,“那么,赵小郎君,为何会在此处?”
他一手握着累金丝多宝马鞭,一手拎着红泥酒坛。踉踉跄跄,恰好倒倒,也没个正形!
他不时地停下脚步,又不时地四下看看。
“已找着了。”陈酿胸有成竹。
“并无旁人。”陈酿道。
赵廷兰正要往东边,老刘家的酒坊去。
“这般好酒,便劳陈先生破钞了!”
魏林点点头。
又有文人骚人,或随口赋诗,或题字壁上,再没比这更热烈风雅的了。
魏林一惊,忙跟上去,低声道:
这个“旁人”,天然是说七娘了。
陈酿深吸一口气,心头有些不是滋味,只冷语道:
待那人站直身子,他方一脸冷酷,只道:
一时人声鼎沸,上至朝廷命官,下至商户百姓,皆结伴旅游。
陈酿与魏林亦步亦趋地跟着,也不敢太近,恐怕被人发觉。
只听他道:
待看清面前人,他遂咧嘴一笑,道:
说他是个贩子醉汉吧,可这一身装束、手中酒器,却皆是极讲究的。
宛棠梨之容姿,蕴寒梅之傲节。
看上去,像是辽、金一带,来做买卖的胡人。
“天然来做闲事的。”
他一身竹芳华袍,博带束发,背影矗立而隽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