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盏让利一贯,可省下的钱,岂不皆被他揣进腰包?
“谁赶的车呢?不知七娘子在么?这般不谨慎来!”
“七姐姐,我们还走么?”
“不过,”谢菱顿了顿,“此番这个钱,赚得不大光彩,我们更要守口如瓶了。晓得么?”
那树皮本是流民吃的,如何小娘子蓦地提起这个?
同桌的小娘子却非常不觉得意,只笑道:
钏儿一时不解。
侍女遂点头浅笑而去。
七娘转而一笑,叮咛阿珠道:
她顿了顿,忽而又笑道:
谢菱收起信笺,只就着昨夜残烛烧了,一面道:
她们桌上除了平常茶饮与茶点,皆多了一份羹汤,用青瓷小盏盛了。
“本店特制食树皮羹,与流民同苦。每售百盏,便让利一贯,尽捐与流民。望善人不弃,同积此德。”
“两盏树皮羹。”
茶坊的侍女领着七娘上去,不出所料,她们亦正饮树皮羹。
“那小娘子是欢乐,还是恼?”
那婆子吓得直施礼:
那小娘子掩面笑了笑:
钏儿更是不解。
谢菱见七娘心有所思,只道:
她抬起玉手,指着面前的树皮羹。
“赵小郎君可真有本领!”
“如何?你快一一道来。”
她遂道:
“看来,流民们的吃食也不赖。我们还设粥棚呢!不是听闻空出很多么?”
罢了,她又朝侍女道:
清楚见谢菱面带笑意,如何说出的话,倒是骂人的呢?
只听阿珠骂道:
“小娘子可惊着了?都怪老奴不谨慎,转头定将那驱车的小子打发了去!”
又有人拥戴:
七娘又朝窗外问:
谢菱朝她浅浅一笑。
“还不错!”
谢菱看她一眼,笑道:
“不过是骗术!”
阿珠面上还是带着惊奇神情,接着道:
“左不过是茶叶点心,还能卖甚么?”
“小娘子,太别致了!”
只见茶坊被世人围得水泄不通,又有几个小二保持着次序。难怪马车难行。
只见其上有云:
近郊的粥棚,虽有些分歧常理的热烈,幸亏流民得以安设。
“这不是七娘与菱娘么?快来坐!”
进得茶坊,只见座中很多熟悉的小娘子。
只听一小娘子笑道:
“小娘子身娇体弱的,哪经得住这个?你这个妈妈,办事也太不上心了。待我与大夫人说,可细心你的皮!”
“可眼下,我们要做些甚么呢?”钏儿问。
“谁晓得呢!”一人边吃边道,“不过一盏羹儿罢了,何至于如此?”
“她撺掇着设粥棚,我们也设了,又生甚么气来?”
正巧,谢菱方才要的两盏树皮羹,亦送了来。
七娘蹙了蹙眉,怎会有人卖这个?
七娘看着她们,心头似压着一口气。
二楼之上,有人见着七娘,忙号召着同坐:
“流民们是迫不得已,才以此为食。我们拿这个取乐,总不大好!”
“也不知你这几日忙甚么去了,竟连它也不认得!”
七娘更是猎奇,直直看着阿珠。
七娘看了看,仿佛无甚特别之处。
七娘接过,翻开首一页,便是树皮羹。
阿珠倒是一声冷哼:
前有家院开道,后有仆妇相护,未与人群相挤,倒也顺顺利利地出去。
正说着,只见侍女捧了菜谱来。
“或许,我们能够想一想,如何吃树皮?”
也对,自顾姨娘离世,身边便只得这个可托之人了。
只是,行过一间茶坊时,马车忽猛地顿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