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退了出去,王環却想起了甚么,只道:
“小娘子见笑,并非打赌。”侍女解释起来,“小娘子们留个随身之物就算下注了。若压着了,农户另赔一件金饰;若没压着,东西会换成银子捐给哀鸿,也是为小娘子们积善。三位可要凑个趣?”
“你这小我,东拉西扯的,也太能想了!”
朱凤英转而向侍女道:
“我又不知,環娘也不早说!她的先恐怕是与她一样草包,到时候输了钱给哀鸿,才是我们功德无量呢!”
“表姐真坏!”
说罢,阿珠便回了车中。一时马车行远,世人也看不见车中的仆人,只啧啧感慨。不知哪家小娘子,纵使繁华,也没如许败家的。
“别理她,不关我们的事。”
四周之人皆是一惊,这不过是街坊们赌着玩,哪来如许大的手笔?
王環看了看朱凤英与七娘,只道:
“压吴生可好?除了陈酿,他的注是最高的。”
方至玉福楼,七娘戴着帷帽,在丫头的搀扶下下车。
“你瞧,果是压错人了吧!她一贯爱与我作对,表姐这回却助了她。”
“你们来瞧,”王環招手道,“那是谁?”
王環遂至门边问阿珠:
“都压陈酿。”
“过会子,我们也买年货去吧!我瞧着,本年比往年都热烈,我们也看看贩子人家是如何过年的。”
王環见着七娘,忙拉她坐下:
王環笑笑:
七娘只瞪着朱凤英,这个表姐,真是她的克星!不过那吴生,听上去倒是耳熟,只一时想不起来。
“我就是猎奇嘛!”
“我出门急,也没带甚么。”朱凤英道,“方才路过簇锦坊买了匹衣料,拿去作注吧。不过,我偏不压你酿哥哥。”
“小娘子好豪阔。”有人叹道。
七娘笑了笑:
朱凤英忙拦:
“你瞧着我家丫头么?”
七娘与王環都说好。正有侍女来上点心,只见她摆罢盘子,又拿出一张撒金纸来,其上写了本年考生的姓名与籍贯。
“天然是你表姑王贵妃想你,这不也返来了么?”
“就他了!”朱凤英挑衅地看着七娘。
“我差人去探听探听。”
“那些人也太没见地了,一百两罢了,眼都直了!”
侍女也不催促,只浅笑待着。
“那有甚么?”王環道,“又不止七姐姐一个,别家小娘子也如许压的。算我一个!”
王環遂把随身戴的鎏金香球拿来作注,只是这香球看着眼熟,倒不见她常日里戴过。
朱凤英与七娘皆是一惊。七娘只抱怨道:
七娘的马车本就富丽,久停此处已惹人围观,有功德者已认出是谢府的车架。此时阿珠又下来,金钗丝裙,模样姣美,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