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姨娘一贯素简循分,穿一件缃色褙子,系条虎魄罗裙,乌发成髻堆在头顶,其上横叉两对芙蓉玉簪。
他与商贾订交,又经常打着鲁国公府的名号,一听公侯王邸,少不很多畏敬几分。
“小娘子有苦衷?”
“小娘子别活力,说句掏心窝子的话,顾姨娘,你实在是靠不上。成日里,不给小娘子惹事也就是了。”
这些年来,他脾气乖张,,行事纨绔,达官权贵皆避而远之,名声实在坏了。
“都说小郎君们读书识字,必得争个好出息。殊不知,女子亦有出息之计啊!你说的对,我靠不上谁,唯有我本身。故而诗书女红上,七姐姐勤奋五分,我便勤奋十二分,总不弱于人。可母亲为何还对我如此不在乎呢?”
“小娘子虽唤大夫人一声母亲,可到底不是亲生。她待你虽好,总好不过七娘子。小娘子是太苦了。”
自国公府返来,谢菱心中一向不安。寿宴上,大夫人与国公夫人的话是何意义?为了替七姐姐挡婚,便要把她硬塞给赵廷兰么?
谢菱忙起家,又向钏儿道:
“自小婆婆是最疼孙儿的,孙儿虽无甚本领,本身平生安然顺利也是顾得的。”
“婆婆说那里去了?”赵廷兰俄然哈哈大笑,“不过是孙儿无聊,逗她一逗,婆婆未免想太多了!哈哈哈!”
当真是岁时无情,婆婆老是要老的。
“喲!”陈姨娘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,“这哪当得!小娘子操心了。”
“好好的,去陈姨娘那边做甚么?”钏儿有些犹疑,“我们姨娘若晓得,又该不欢畅了!”
赵廷兰卖乖笑道:
现在鲁国公府虽无权势,职位也大不如前,幸亏繁华还在,也不至一个空架子。
只是现在的世道,为官做宰,到底也不是最好的前程。倒不如碌碌平生,保全敷裕,还落个自在清闲。
她捧着帐本,笑吟吟地瞧着谢菱,又因脸生得圆,显特别外的靠近之感。
他自幼父母双亡,悲伤难过也都藏着掖着,做出这副玩世不恭的模样,日子过得颠三倒四。
“都是小事,不打紧。”谢菱又向座下的管家媳妇们道,“妈妈们也有,都辛苦了。”
她谢菱配得上更好的人,只要她够好,她给夫家带去的,也毫不止一个谢府。
她坐下接着抄,一边道:
他自知婆婆心疼他,好好的国公府长孙,没个端庄差事,也总被人看轻。
“八娘子如何有空过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