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年事去,空做酒中仙。梦醒萧瑟处,咽酸楚。”
“方才多饮了两盏,获咎了!那首词,尊驾是在我之上的。”
绍玉深吸几口气,便道:
那人笑了笑,自饮了一盏,道:
“我们先寻。”
七娘一惊,生硬着身子,别过甚不看他,只自语道:
“不会接便别接,甚么破词?偏惹人不快!”
“桃夭桃笑,入醉清楚窈窕,尽承欢。佳酿湮红玉,香腮晕粉团……”
“你别急,好歹是个认路的小郎君,不定已归去了。”
闻得七娘言语,那布衣少年蹙蹙眉,仿佛不肯多起争论,遂起家拱手道:
“你不安闲么?”
她心道:赵廷兰虽是纨绔,若论风雅之处,到底不俗。怎奈本身酒量浅。
到底不该不带丫头小子的,家中已说过很多回,偏他们几个不听,还瞒着家里。
七娘点点头,一脸不甘心肠跟着他。
绍玉一时恁住,五郎瞥他一眼,忙道:
“谁怕他来!”
七娘忽而有些莫名的自大。她低头看了看,除却这一身织金镂玉的装束,本身另有甚么比得过人家?
赵廷兰见她一向心神不宁,遂筛了一盏酒儿递与她,只道:
说罢,七娘又夺回盏儿,饮了一回。她望着盏中花瓣,忽有兴趣,遂赋一阕《女冠子》道:
七娘想不出别的体例,只得随他。赵廷兰伸手想牵七娘去,七娘不待思考,猛退后一步,只把手背在身后,到底还是防着他的。
那人亦作揖道:
待他放动手,七娘方瞧清楚。
“七娘那里认得甚么路?”
他的狷介仿佛是骨子里带来的。细思起来,他方才的词,文采立意皆在七娘之上。或许这便是所谓“腹有诗书气自华”,即便身着布衣,亦不会叫人看他不起。
“是‘七两’,我这弟弟生来身量轻,体质弱些,才得了这名。恰是如此,才多担忧些。”
“呵!如此佳酿,你亦满饮此杯,凭何管我!”
“方才见你时,便闻着酒气,怎说吃不得?”
且说七娘这厢已同赵廷兰在酒楼。赵廷兰唤了一大桌的酒菜,七娘倒是分毫不进,只托腮望着窗外,一心盼着五郎他们的动静。
那人年近弱冠,一副穷墨客的模样。他一身月白布衣,发髻半束,头戴儒巾,再无其他。只是他气韵间透着股冷僻与傲然,大略是恃才傲物的。
那人颇是清俊,不似赵廷兰的浮浪,亦不似五郎、绍玉那般繁华气,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傲气。
七娘一恁,清楚是接本身的《女冠子》!
“只一小盏儿,不碍事的。莫不是怕王三郎的管束?”
五郎摆摆手,心道:她这副模样,必不敢回家的。他道:
她学着小郎君的模样回作一揖,道:
说罢,便分开寻去。一起上人群穿越,灯影蒙蒙,笑语喧闹,直叫民气烦。
七娘回过甚看看那酒,用琉璃盏儿盛着,飘了一两片粉白花瓣,实在敬爱。
赵廷兰见她这般豪饮,忙禁止道:
“不准上街,不准吃酒!不准这个,不准阿谁……”七娘瞥他一眼,“哪比得你安闲?”
那人说罢,七娘不及反应,他却又坐下单独喝酒,并不大把七娘放在心上。
“生受你了,我吃不得酒。”
赵廷兰心道:还当他是谦逊推让,本来这般经不得,一盏便醉了,偏还贪酒。
赵廷兰笑笑,道:
“当真是个酒博士么?”
“我们焦急也不是体例。五郎和卞大娘子由御街往宣德门去寻,我与卞二娘子在回坠花楼的路上看看。大娘子说的对,不定他已归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