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苍心下更是过意不去,原是本身成心撇开谢郎,现在走散了,鱼龙稠浊的,那里去寻?
“那是我的词!哪个许你接了?”
闻得七娘言语,那布衣少年蹙蹙眉,仿佛不肯多起争论,遂起家拱手道:
七娘一顷刻被震住了,酒也醒了一半。
七娘一恁,清楚是接本身的《女冠子》!
“你不安闲么?”
说着便饮下一盏,又要了一盏。
绍玉一时恁住,五郎瞥他一眼,忙道:
“小郎君谬赞,不过一番脾气,且各自喝酒吧!”
“只一小盏儿,不碍事的。莫不是怕王三郎的管束?”
七娘思考一阵,一时想不出下句。恍忽间,却模糊听得后桌一人自语道:
“不知年事去,空做酒中仙。梦醒萧瑟处,咽酸楚。”
那人笑了笑,自饮了一盏,道:
本身的词热烈应景,偏那人接来凄凄楚楚的。又恰在年节下,没博个美意头,她自是不乐意的。加上她常日本就娇纵,此时酒劲亦上来,更加犯了贵女的脾气。
七娘一惊,生硬着身子,别过甚不看他,只自语道:
方才不谦虚请教便罢了,她却还借着酒劲撒泼,到底是屈辱身份,不识好歹的。
七娘忽而有些莫名的自大。她低头看了看,除却这一身织金镂玉的装束,本身另有甚么比得过人家?
“七娘那里认得甚么路?”
她学着小郎君的模样回作一揖,道:
“污了尊耳,是鄙人冒昧,小郎君别在乎。”
“方才见你时,便闻着酒气,怎说吃不得?”
七娘一听这话,顷刻红了脸,只瞪着赵廷兰,拿起盏儿便道:
那人说罢,七娘不及反应,他却又坐下单独喝酒,并不大把七娘放在心上。
“七娘?”卞大娘子不解,只同卞苍面面相觑。
“你慢些,轻易醉的!只吃一盏儿便罢。”
待他放动手,七娘方瞧清楚。
“过会子润郎来了,见你这副模样,可不是又算在我头上么?”
“你别急,好歹是个认路的小郎君,不定已归去了。”
赵廷兰道:
“谁怕他来!”
那人年近弱冠,一副穷墨客的模样。他一身月白布衣,发髻半束,头戴儒巾,再无其他。只是他气韵间透着股冷僻与傲然,大略是恃才傲物的。
“客岁春日的桃花酿,你尝尝?”
“你我又分歧。”赵廷兰自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