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处唤作“南风馆”,一片红梅中隐了座小巧小楼,常日里也不住人,专供夏季清赏雅玩。
一时世人毕至,衣香鬓影,穿行不断,好不热烈。
“環娘叹甚么?”
谢蕖与七娘本一母同胞,天然最是靠近。七娘见她,忙拥上去:
王绍宣笑笑,又把绍言推出来:
“也没甚么。本有个巧思,”王環道,“看来,现在却要作罢。”
“她一年到头也辛苦,我们喝了她的酒,理应写些祝寿词与她。”
“是了是了,”王绍言向众娘子道,“本日邀了南梨园子来,在梅林那头架了个戏台,你们也快些来。”
不待他说罢,一众小郎君只拥着他出去,只绍玉走在了背面。他本日着了湖蓝花裘,倒是打眼得很。趁人不见,绍玉悄悄步至七娘身边,低声私语道:
她的生辰也不浪费,只请了自家姐妹来。谢府的娘子天然是要到的,朱家姐妹也应邀来了,此前又差人上薛府请来四娘谢菀。
白茫茫风雪中,小娘子们多数穿了艳色大氅,极是都雅,只许道萍穿白,倒似融在雪里普通。倒是谢芝的病好了很多,也能勉强一同乐一乐。
姐妹二人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,脾气却大不不异。谢蕖夙来暖和风雅,时有率性,也不过是幼时的事。自嫁来王府,公婆甚是喜好,加上心善漂亮,下人待她也非常尊敬。最可贵是王绍言的情义,二人自小一处长大,老是比平常伉俪恩爱。
加上夏季屋子熏得暖,就着花香,倒跟春日里似的。故而,谢蕖才改作“南风馆”。
二人一起行去,远远便见着戏台,原是立在湖边的,倒是风趣。王環细细看了几眼,又蓦地叹了口气。七娘见着,心下奇特,因问道:
“这倒好了!本日景色颇佳,我们一人作一首与六表姐,诗词曲赋皆不拘着,如何?”
这也罢了,只她生得长眉樱口,一番雅贵气度,倒是旁人学不来的。
朱凤英来了兴趣,忙道:
一时世人皆笑起来,也不知谁说了声看戏去,娘子们只拥着出门往梅林去。风雪飞来,她们紧了紧大氅,倒是迷恋梅花之色,也并未有人说归去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