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七娘答话,孙九郎方道:
别过谢菱,七娘只带着阿珠,朝外院门口去。若孙九郎自正厅出来,必会路过此处。
“此事怪不得二夫人。”玉络忙劝,又道,“听门外丫头说,仿佛,孙郎君此来,只是为着祭拜大娘子。可……”
不知过了多久,因为焦心,七娘只在墙角来回踱步,双手相互攒着,模糊有些冒汗。
“七姐姐莫要胡涂啊!”
而这个事理,七娘一定不知,故而谢菱要劝。
“孙姐夫,放你出去祭拜大姐姐,我也没这本领。不过,你们畴前可有信物?我置于大姐姐牌位前,祭拜一回,也算你尽一经心机了。”
“二夫人,隔墙有耳啊!”
玉络忆起那日的景况,仿佛是这么回事。
“我不好去外院,你出去看着。若见着孙姐夫,记得避开家院,带他至那边外墙角就是。”
“当年,芝儿要随孙九郎去。满屋子的衣冠楚楚,皆淡然相待。唯有七娘子,替芝儿辩白过一句。”
不过,这些妇人的抱怨牢骚,二郎又岂会放在眼里?可若没有这些牢骚,怕才真正让人生疑顾忌吧!
隔墙有耳的事理,她如何不晓得?
她只无法地叹了口气,又看着七娘。
孙九郎未曾犹疑,只从怀中取脱手串来。自二人别离,他不时怀揣着,便似她还在。
“我倒想成全这孩子的一片痴心。”
“二夫人可别忧心。前日太医才来,不是要二夫人兀自保养么?”
周夫人摇了点头:
他望着粉墙,只觉好笑。
孙九郎呼出一口气,只向七娘道:
只闻得粉墙传来纤细的敲打之声。她抬高了声音,只摸索着问:
他未能护住芝娘,是有错在先。可而后谢府所作所为,却无不叫民气寒,竟生生将芝娘逼至绝境!
“哎!”周夫人蹙着眉,“这孩子,回京便回京吧!又何必往这府上凑?当年的事,还没吃够苦头么!”
何况,当时她已然心软,若不是,若不是……
却听二郎冷言道:
孙九郎黯了黯神采,一声自嘲的笑,只随丫头去了。
“送客。”
“七姐姐何必管这闲事呢?”
“是位长辈。”
还不待孙九郎回声,二郎又紧接着向帘外丫头道:
“嘘!”玉络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,一面朝四下看了看。
周夫人听闻孙九郎返来,惭愧并着期盼,忙让丫头递出银钱探听。
谢菱只得点了点头,既然七娘执意要做,她又何必管如许的闲事。
谢府的长辈,至今还挂记他孙九郎的,撤除周夫人,还能有谁呢?
偌大的谢府,朱门深院,唯有隔墙的小娘子,称得上赤子之心。
“二夫人,孙郎君是来了。我瞧得真真儿的,正与二郎君过话呢!”
七娘只轻声道:
忽而,她猛地顿住。
“是阿珠么?”
周夫人遂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