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忙道：
“夫子何必如此？”郓霸道，又行一揖，“门生诚不敢当。”
孙夫子点点头，又向七娘道：
“还当殿下多大本领，竟被一名小小夫子吓成如许！”
“别看我！”朱凤英忙摆手，“我最多陪着你不睡，别希冀我替你写些甚么！”
七娘忽抬眼看她，又带着些许的猜疑。
学上散去，他正欲与七娘叮嘱几句，倒是郓王追了上去，只拦着她们，似有话说。
待孙夫子坐稳，郓王才一脸暖和地让世人坐下。
“你这个小先生，也太失职尽责了！”
她说罢，正要行万福，却被朱凤英一把拦住：
“天然了，夫子的门生，当由夫子管束。”
“小娘子抵赖的工夫了得，也不知从那边学来！不过，你既入太学，非论一日也好，一月也罢，便都是与世人普通的门生。老夫断不会因你是女流之辈，而许你懒惰。”
七娘绝望地一叹，又开端咬着笔发楞。
“你明日先交来，老夫看过也就是了。天下文章，各有见地，吵嘴难论，谢小娘子是过谦了。”
这也罢了，今后翻去，直看得七娘感激不尽。厥后一页页，记录了太学当中各位夫子的所长、脾气。
七娘一脸倦意，耷拉着眼看向朱凤英。
孙夫子又看向她的影。
“这谢家小娘子，心机聪明着呢！”
“确是我不知天高地厚。此番入得太学，多谢殿下成全。今后，不会与殿下添费事了！”
“夫子，门生方才在门外听了半晌，但是小娘子冒昧了？”
她原也是偶然之举，不过在闺中随性惯了，脱口而出。可方才那番抵赖，夫子许是极活力的。
孙夫子又转向郓王：
学上那番谈吐，本是她信口胡说，哪来甚么事理？还要作一整篇文章来论，岂不是太折磨她了？
朱凤英亦认出笔迹，只惊道：
如此，捱至二更天，还是不成一字，一无所得。
琳琅被她下了一跳，不及反应，只愣愣地指向门边。
他道：
现在怎生作来？
孙夫子倒欣然受得，不见推让。如此瞧来，方才他的礼数，莫非只是一番对付？
面前的小娘子，到底是陈酿教出的。她心机奇巧不说，方才一句话，倒逼得孙夫子不好发作。
七娘猛抬眼看着他，虽只是一个恍惚人影，言语之间，却比方才和蔼了很多。她遂放下半颗心来，只细谛听孙夫子说。
孙夫子沉吟片时，心底笑了笑，可面上还是是瞋目圆睁的严厉。
郓王虽心下无法，却面不改色，还是一副温润模样。
郓王方至堂上，见孙夫子施礼，忙亲去扶起。
七娘这话说得也讨巧。
七娘亦是无法，只道：
七娘无法地摇点头，上回王贵妃殿里是如此，现在在太学，又是如此。
“小小夫子？”郓王笑问，“莫说是我，父皇在这小小夫子面前，亦是恭恭敬敬。特别谢小娘子，胆量也太大了！”
眼瞧着墨迹未干，应是怕七娘再无知惹事，特地写来。
“想来，陛下命二位小娘子来太学，也是这个意义？”
那笔迹，七娘再熟谙不过了。她忙双手捧着接过，多日不见，竟是酿哥哥的字。
畴前家中惹事，总有婆婆撑腰。眼下济济一堂，孙夫子最大，她又能靠谁去？
三来，“管束”一词最是奸刁。她既不领罚，亦不请罪。仅是管束，便不能把她如何。
“你懂甚么！”朱凤英一面进屋，一面没好气地哼道，“别提他了！说来，你那篇文章，筹算如何作？”
七娘又行一礼，连宣称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