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准!”陈酿更厉声了些。
不过,他们若私放了陈酿,二郎定然疑其忠心。
“酿哥哥?”
父亲觉得明摆着大好出息、功名利禄,酿哥哥便不会回绝。而母亲与二哥,倒是费经心机,满腹构造算尽的小人之心。
“先生不如听小娘子一言,”史雄劝道,“不定有分身之计。”
七娘无半丝踌躇,只点了点头。
到底,还是本身害了酿哥哥。
七娘猜疑地望着二人,忽垂下眸子,话中似感喟:
史雄兀自思考,只点头道:
史雄身后几位男人,听他如此言语,皆大声唤着“大哥”。到底曾经同生共死,纵使铁骨铮铮,亦忍不住落泪。
“本来也未曾在乎,可先生的声音,实在太大了些。夜里天暗,兄弟们辩白好久,才知是你。又见谢小娘子在侧,恐她通风报信,节外生枝,故而一道抓了来。”
七娘遂道:
“这是曲解,他们并非用心。我想,大哥在天之灵,亦不但愿他们有事。”
他们满腔赤城酬谢谢府,却被二郎这等欺瞒操纵,凡是有几分气性,也必是不平。
他看了看面前二人,又道:
“可春闱……”七娘急得快哭出来。
“是二哥对不对?”
听陈酿提起拒婚之事,七娘的神采又暗淡下来。她别过甚去,不肯叫人瞧见。
他一咬牙,一闭眼,只道:
“小娘子放心,我这就放了你们。高傲郎君就义后,我们兄弟便起过誓,要一世为谢府卖力,酬谢恩德。只是,谢府的内斗私利,却无我等无关。”
七娘看了史雄一眼,又看了看别的男人。
他神情果断,字字铿锵,到底是个是非清楚之人!
“本年春闱,我便不去了吧!”
陈酿心中生出些佩服来。人都说,自古忠义两难全,偏史雄看得透辟,很有原则。世人皆道,谢家大郎用兵如神,知人善任,只看面前的史雄便可知一二了。
“罢了!你们走吧!去寻谢家人,谢汾总不会当众禁止!如此,小娘子闺誉可保,陈先生亦不负春闱。”
“蓼蓼,”陈酿含笑地看着她,“若史大哥他们出事,你会难过么?”
陈酿常与二郎一处论事,他行事倔强,手腕刚烈,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!只怕,不会等闲放过史雄一干人等。
七娘蹙着眉。能号令大哥旧部的,唯有父亲与二哥。父亲本已亲身提亲,又如何会断了酿哥哥的出息?
原是母亲与二哥还不知陈酿拒婚之事,不然,又何必多此一举呢?
至因而春闱前,或是春闱后,天然是尽在二郎掌控当中。
史雄见她已然猜着,只道:
她正色道:
只是不承想,此番却将七娘算了出去。
陈酿没法,只蹙眉看着她。
史雄工夫再短长,到底是个一根筋的莽夫,如何斗得过二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