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環想起本日朱凤英的车驾,那样华丽气度,确是郓王的不假。
“现在西蜀也能出柿饼了,进贡至宫里,淑妃娘子便赏下来,说一道尝个鲜。只是这柿饼不如我们庄子上的甜,怕小娘子吃不惯,故而又熬了些糖浆。”
她接着道:
当时,王環只躲在七娘怀里撒娇。七娘本想问的,只是正生着朱凤英的气,三言两语间,倒也忘了。
她乘着郓王的车马,华盖仪仗,很有气度。宽广安稳,皆比自家的更盛。
犀角叉自她手中滑落,呯!直落在五彩琉璃盘上。
正说着,七娘便翻身下榻,自取了外套来穿。
“起码,你三哥从不哄人,亦从不戏弄人!”
至此,二人不得不道别而去。
她又看向七娘:
前些光阴,有很多小娘子借着探病之故,想要一睹郓王的风采。
如何一言及西蜀,她便那般不安闲?
“小娘子,甚么要紧事,竟等不得明日了?这大夜里的,又要往那边去!”
七娘撇撇嘴:
世人皆知她是带病而来,本就足见了交谊。想来,也不是用心拂蔡三娘子的脸面。
几个丫头忙争相去拦:
难怪七娘说她招摇过市了!
而七娘这里,自气走朱凤英,她本身亦不好过。
一想起骗她的事,郓王也有份,她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他怎能仿酿哥哥的条记!
七娘拿起一旁的犀角调羹,悄悄抿上一口,真甜!
王環叹了口气,噘着嘴:
七娘这会子要出门,岂不是要了琳琅的命!
“你们罢休!”七娘挣扎着,“别拦着我!要出大事了!”
七娘点点头,确是有这么回事。
正争论间,只见琳琅噗通一声,直跪了下来。
“人家但是今后的郓王妃呢!我一介布衣丫头,哪敢生她的气?”
环月又拿来桂花头油,趁着长发半湿,细细抹上。
七娘点点头:
王環原是说的,朱凤英突然拉住七娘,却被七娘拂开之事。
只见朱凤英面带浅笑,非常全面。
这些东西虽不希奇,却也得“新奇”二字,何况,是极费工夫的。
“七姐姐。刚才雅集之上,我见朱姐姐似有话与你说,你如何不睬她?”
回想朱凤英的神情,她仿佛也觉出不对来。
不过,提起西蜀,七娘倒想起本日雅集上,王環的模样。
王環忽而捏着眼核阅七娘。她默了半晌,还欲再问,倒是已到了分叉的巷口。
她心中焦心并着惊骇,已然是泪流满面:
听她们唤,七娘方才回过神。
笔墨才将齐备,七娘又道:
现在,他是真真将朱凤英当郓王妃供着。别家小娘子纵使妒忌委曲,他也再顾不得。
又见盘中凸起一琉璃小盏,此中乘着藕粉桂花糖浆,颇觉清甜。
说罢,她遂端然起家,亲身送了朱凤英去。
忽而,她脑中一个闪念,一瞬睁大了眼。
“敢是朱姐姐获咎了你,你生她的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