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才安生没多久,又出了顾姨娘之事。顾氏之死颇是蹊跷,只怕,与她也脱不得干系。
谢诜无法,只道:
偌大的厅堂,只余朱夫人一人在此。她望向桌上的饭菜,已然凉透了。
“大郎这个年纪,已单独领兵了!慈母多败儿,你再惯着他,今后更成不得器。”
“老爷,是不信为妻了。”
谢诜只沉默不语。
谢诜只道:
“老爷已委曲过七娘一回,还要再委曲五郎么?”
朱夫人叹了口气,心中更是憋屈。
朱夫人闻言,猛抬开端:
“表姐,我有一事相求。”
朱夫人举目四顾,心头寒意四起。后代违逆,丈夫不解,她堂堂安国夫人,如何落到现在的境地了?
“是,谢半仙!你又晓得了!”
朱夫人一声嘲笑,清楚是他害怕党争,只寻些配不上的人。七娘如是,五郎亦如是。
对于何斓,他总模棱两可的。偶尔遇着,倒也能一处谈笑,若遇不着,也便罢了。
她在床沿坐下,兀自落泪,忽想起这些年在谢府的日子,只觉好没意义!
畴前,谢诜也是叱咤朝堂,无所害怕的。功名利禄,门客幕僚,还不是手到擒来。
“谁让你多嘴!”朱夫人斥道,“凭你也想拦本夫人?”
“大夫人?”金玲摸索道,却不敢多言一句。
“蔡太师位高权重,与我们才是门当户对。何况,朋友宜解不宜结,别的不过一群愚民,能成甚么事?”
谢诜知她心疼小儿,不免宠溺过分,遂道:
如何人到中年,便这等瞻前顾后,不见涓滴派头?
“为夫话说重了。幸亏,你的心机未曾与外人道。此事便就此作罢!不过,与五郎说亲的事闹得人尽皆知,若无成果,却也不好清算。依我看,何家小娘子就很好!”
到当时,谢府蒸蒸日上,才真叫谢诜悔怨本日所为!
“五郎!”谢诜直点头,“不过是家世好些,面庞好些。一无学问,二无功业,人又只图安闲,不思进取。夫人也太高估他了!”
五郎一贯是个不争气的,如此也便罢了!
金玲劝道:
他不知本身究竟作何想,竟如许稀里胡涂地便定了亲。
谢诜还是看着她,神情中带着无法,又带着不成名状的庞大情感。
“大夫人息怒,便是再委曲,又有甚么过不去的呢?”
“你若这等执迷不悟,家中之事也别管了。至于五郎的婚事,自有母亲做主。”
顷刻,只见她沉默垂泪,一双眼睛尽是不平与傲慢。
朱夫人看了他半晌,乍然一声低笑:
七娘最是镇静:
一时,二人只笑在一处,叽叽喳喳地说个不断。提及得趣之处,她们又设想着五郎穿婚服的模样,恨不得明日便是他的婚礼。
谢诜见她如此,不免心疼,遂一番安抚,道:
金玲闻言,只呆愣着不敢动。方才也不见如何闹,何至于仓促回娘家呢?这但是犯了大忌讳啊!
只是,想着要分开太学,姐妹二人又生出些伤感来。
她身为朱氏长女,本该一世光荣,后代之事,又岂能受此等委曲?
她遂又劝道:
金玲自幼跟着朱夫人,也深知她的性子。
他看了朱夫人一眼,又道:
“水可载舟,亦可覆舟。你自小亦读圣贤书,如何不知这个事理?”谢诜深蹙着眉,“你且看他现在风景,不定何时便会殃及府上!何况那等奸邪小人,为夫亦不耻!”
那夜过后,五郎的婚事很快便定下了。
“何小娘子?她如何配得上我们的五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