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一名着碧色褙子的少女掀了帘子出来,一面搓手,嘴里呵出暖烟来。二人朝那边瞧去,不是琳琅是谁?
“这个五郎,日日跟着王家小郎君瞎混闹!小郎君闹也便罢了,还偏拐着七娘子!这会子老夫人还等着呢!你们且待受罚吧!”珮儿也没了主张,急得焦头烂额。
“宫里来人了,烦娘子通传一声。”管家嫂子道,倒也暖和有礼。
二人见老夫人来,忙上前请了安。
“您见笑了。摆布是为着圣上的面子,淑妃娘子的面子。老夫人、大夫人、二夫人,哪个不是清简惯了的?老夫人常说,本身多担待些,只是别亏了下人,也好叫他们感念皇恩。”
珮儿在椅子上又铺了层攒丝软垫,方服侍老夫人入坐。
“这气候,你也不拿伞跟着?”珮儿核阅着阿珠。
珮儿见她一惊一炸的,只作不解。
方至厅内,管家嫂子打发那二人坐了吃茶,便进阁房通传。
珮儿只道:
只见一锦衣少女打了帘子出来,她着一件妃色小袄,艾绿长裙系在小腰上,海棠红的裙带坠着雕花玉璧。
珮儿畴昔猛推醒她,只笑道:
二人自宫中来,也算是见多识广,细细算来,如谢府这般气度,即便这尽是权贵的汴梁城里,摆布也是凤毛麟角的。
珮儿笑了笑,又道:
“快唤你家小娘子来,淑妃娘子赏了节礼,老夫人唤七娘去瞧呢。”
“老寿星折煞我们了,给您存候是添福添寿的功德,多少人盼不来的!”
北宋末年,汴京王、谢二家可谓泼天繁华,名噪一时。
沈宫人忙道:
老夫人由珮儿扶着出来,瞧着花甲不足,长年养尊处优,倒是富态得很。
“莫不是七娘又溜出去玩乐了?”
阿珠揉了揉眼,打了个呵欠,待看清来人,方道:
所赏之物并不非常贵重,除了例行的犒赏,谢府小郎君们皆得文房四宝一套,小娘子们则得吴罗一匹,并各色绣线。
也不怨淑妃偏疼,她同母的胞妹也只六娘与七娘,自六娘出嫁,家中也只得七娘一个亲mm,天然有甚么好处也先顾着她了。
阿珠恨不得寻个地缝躲,这会子,又不知要闹出些甚么!
至七娘处,只见院中残雪未扫,屋檐抖落些松针,几个婢子穿行来往。
若在平凡人家,合着她一身气度,只当是仆人家的小娘子了。
阿珠自是附和,珮儿到底也不想做恶人,只得应下。谁知挨了半晌,仍不见七娘身影,倒是大夫人朱氏身边的金玲来了。
侍女阿珠一身嫣红袄子,梳了双鬟,捧着鎏金铜手炉,坐在廊下打盹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