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璇倒没想过这么多,只是点头道:“维摩诘诗中有画、画中有诗,清爽淡远、美不堪收。”说完了见晋王并没有反应,忍不住侧头一瞧,就见他正看着她,目光还是暖和,却很有激赏的意义。
韩玠的思路被他打搅,转过甚时已规复了靖宁侯府二公子懒洋洋的模样,警示般盯了唐灵钧一眼,唐灵钧立马闭嘴。
谢珺却晓得分寸。
“咦——”唐灵钧抖了抖,假装惊骇的模样,“表哥刚进青衣卫,就学会那些狠毒手腕啦?看在我帮你找了那副竹林图的份上,我们就扯平呗。”
晋王倒是没觉出“操琴复长啸”来,不过听面前这个养在国公府里的小女人念出这首诗,不免感觉惊奇,“谢女人也喜好维摩诘的诗?”
是以此时的印社里比别处格外热烈,本日来谢池的人里,十成中倒有三四成是在这里的。
谢珺笑着睇向谢璇,“是韩玉玠。”
谢璇心生愤怒,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却不想跟他较量惹人重视,被他拉到没人处时才用力的甩着胳膊,想要摆脱。谁晓得韩玠将她的手腕握得死紧,如何都摆脱不开,谢璇怒从心中起,扑上去拉过他的手,便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。
内里谢璇摇了点头,以眼神表示谢珺回绝。
车厢以内,谢璇尽是怨念的瞧着谢珺,鼻子皱起来,脸上写满了不甘心。
重活一世,他想变狠,她却想变冷。
晋王向来爱研习佛理,他如许和顺和蔼的性子,恐怕也是喜好这类诗词的。那样带着点温度的目光瞧过来,沉思其意,倒叫谢璇感觉有点难堪,便笑了笑,一瞧韩采衣并不在身边,赶紧往中间去瞧印章。
那种眼神……谢璇呆了一呆。他的眼底仿佛有种哀痛压抑的情感在伸展,如同哑忍痛苦,跟常日里漫不经心、语笑随便的靖宁侯府二公子完整分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