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珺晓得隋氏的情意,是为她筹算的,只是不好说许少留的事情,便微微一笑,“看来归去也得好生保养身子了。”随即将话题带到谢珮身上,打趣道:“现在三mm和六mm都有了,只等着四mm。我传闻四mm跟着妹夫沉心故纸堆中,连用饭都能健忘。你呀,可别只瞧见书,忘了孩子。”
无数个独守空闺的夜里,她抚着小腹叫孩子的名字,读书或是操琴给他听,还会讲韩玠在手札中提到的趣事。她曾度量了那样多的期盼,渐渐的看小腹由平坦至微微隆起,再到腰腹垂垂圆润,走路时还得扶着腰臀。她熬过了有身时的诸多不适,吃完饭就呕吐,就连喝水都感觉难受,熬得神采都白了。及至身子渐显,好几斤沉的孩子藏在腹中,睡觉时连身子都不敢翻,凌晨醒来,浑身都是酸痛的。
元靖帝昏倒了大半天后醒来,眼神另有些空茫。
铁勒的南苑王举三万精兵南下,已经到了雁鸣关外。
现在,她终究又迎来了属于她和韩玠的孩子。
好半天,元靖帝才道:“朕已在雁鸣关外加了戍守兵力,传令下去,务要守住雁鸣关,射杀那孝子!”——就算奏报中并未提及越王的事情,但是有先前越王与南苑王相与的动静在,且越王本来就有谋逆之心,此时的元靖帝确信无疑,越王那孝子必然是贼心不死,引外寇入侵,想要朋分江山。
“融儿现在也不小了,珺儿不筹算再生一个么?”隋氏瞧着谢珺的腰腹,语重心长的模样,“你现在恰是身子好的时候,趁着年青凑全了后代,便费事了。不然等年纪大些,到底格外辛苦。”
亲眷一过,再今后便是一些朝臣命妇的拜访,闹哄哄的过了五六天,雁鸣关外却有一道奏报炸雷般飞入都城,立时扰乱这喜庆的氛围——
这是多么的狼子野心!
“父皇增派兵力驰援雁鸣关,只是不晓得能有多大用处。”韩玠在桌边坐下,眉头还是紧紧拧着,“这两个月时候仓促,雁鸣关外虽增了兵力,内贼却未除尽。若单论戍守,以目下的兵力,倒也不惧铁勒,只要那边能撑住这几天,待声援雄师一到,便可退敌。”
当时候她总爱坐在床边,设想韩玠收到信时的模样。
动静是仲春十五日报来的,朝堂高低皆为之色变。韩玠此前已在雁鸣关外设防,立时调集首辅卫忠敏及兵部尚书、户部尚书等人入宫商讨,元靖帝在传闻动静的时候已经惊得晕厥了畴昔,几小我无法,只好先草拟了计划,等元靖帝复苏后报上去。
随后便有了越来越多的手札来往。
“有喜了?”韩玠才从宫里出来,有些倦怠的靠在椅上,闻言精力一震,下认识的看向谢璇。
刚好这一日韩采衣也在信王府里,一群人聚在一处说谈笑笑,喜气盈盈。
可那些全都像是掺了糖,谢璇即使苦累,却甘之如饴。
待得屋门一关,他健步返回,堪堪将正筹算下榻的谢璇抱了个满怀。
“父皇很信赖雁鸣关的守将刘铭,且赋税和救兵都派了畴昔,自傲能守住雁鸣关。”他顺手将谢璇捞进怀里,还是蹙眉深思——自唐樽以后,雁鸣关的保卫日渐安稳,北边的军队固然悍勇能战,关内倒是升常日久,军情堪忧。且雁鸣关先是唐樽立威,后由韩家镇守,那刘铭上任没多久,中间跟铁勒也没有过太大的抵触,论起熟知敌情,委实不如韩遂父子。
玉玠哥哥看到的时候,必然也是一样欢畅吧?
谢璇坐在帘帐以内,只依约可见曼妙的身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