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冶凌摇了摇折扇,笑意稳定,一双温润的眸子不经意的掠过夜雪,却转向萧慕鱼道:“你的身子余毒未清,少饮些酒。”
夜雪将视野转向公冶凌,脑海中关于此人的影象非常完整,这让他给她一种很熟谙的感受,但是不管影象有多完整,萧夜雪再如何痴敬爱着他,都与她一点干系也无。
萧分袂哈哈一笑,道:“恰是如此,来,干杯。”
夜雪只觉脑中闪过亮光,这几日所晓得的事情刹时连成一条线,本来如此。
夜雪摇着宫扇,懒懒的趴在雕栏上看水中的锦鲤。
公冶墨沉了一沉,唇畔勾起一抹冷寂,向萧分袂举杯抱拳道:“凌皇兄言之有理,墨忽视了,岳父大人包涵。”
萧慕鱼绣眉一皱,道:“我何曾伤害无辜?”
萧慕鱼自知刚才讲错,现在心中惊骇难安,听夜雪如许说,便茫然的点了点头,点过甚,又感觉不当,问道:“你……你不会……”
刚开端时的不甘和执念现在已经淡去了很多,即便另有些微的幽怨,应当也不会再堕泪了。
夜雪冷眸抬了抬,并不想理她。
“实在……”公冶凌走到夜雪身边,苗条的手扶着雕栏,道,“我与墨皇弟几近是一前一后出来的,而我却老是先一步找到你。”
萧慕鱼靠住凉亭的柱子,咬了咬唇,道:“是……我,我在凌王府听来的。”
回门那天,夜雪又被盛装打扮起来,走下乌莲疾风车的时候,昂首见萧分袂领着家人站在门口等待。
俄然闻声有人走近,夜雪微皱了皱眉。
萧慕鱼害羞道:“多谢王爷体贴,除了还是有些呼吸不畅,奴已经没有大碍了。”
萧分袂又让道:“两位王爷一番盛情,家里也无甚接待,粗茶淡饭加薄酒,但愿娇客莫要嫌弃。”
公冶凌向夜雪靠近一些,鼻端如有似无的嗅到她身上的桂花香气,不由道:“你不是总嫌桂花的味道俗气,现在如何也用起来了?”
现在大照王朝的政局正在新旧瓜代的当口,太子竭尽尽力交友朝中大臣,公冶凌与公冶墨两人除了交友重臣还交友商贾与江湖人士,除别的,三人都极尽能够的争夺将军府的支撑。
公冶凌亦举杯,唇畔漾着温润的笑意,道:“正如将军所言,这一杯倒是不得不干的。”
夜雪上前一步,冷眸清冽了几分,道:“公冶凌并非看不出你那份心机,他没有戳穿你并不是因为晶珠不肯究查,说到底还是有他本身的筹算。”
夜雪也放动手中空杯,与公冶墨相处的这段时候非常安静,让她健忘了很多事情,她那样慵懒度日,竟感觉留在这个当代也不错,到底还是忘了,她是公冶墨的棋子,是公冶凌的污点,是萧家营营汲汲的东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