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可曾问过他当晚的环境?”
晏娘笑笑,拿起池子中间的竹竿一挑,一条眼睛凸起的红色锦鲤就落在程牧游脚边的地上。她又用那竹竿在鱼肚子上悄悄一划,肚皮就朝两边翻开,暴露内里的深红色的血肉。
老田头儿把摊子摆好,便冲人群呼喊道,“来瞧一瞧看一看了,只要一个铜板,您就能投五次,投到哪个巧物,这东西就归您嘞,包管只赚不赔。”
“我也思疑此事奇特,以是才将女人找来,只是,女人可有确实的证据吗?”
“新安府。”
田老头儿内心有鬼,嘴上便也不再驳他,他站在摊子前,冲过路的人们呼喊起来,但是立足的人稀稀拉拉的,再也没有前几日世人围观的气象。
晏娘的目光变得更加通俗起来,“大人,请命人再次打捞鱼池,找找内里是否藏着甚么邪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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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钗?老田头儿,这钗子前几日不是被人投得了吗?如何又到你手里了?哦,我明白了,你嘴上说这钗子是独一份儿,实在都是哄人的,你那口袋里不定有几十上百支呢。”
“他自是没这本领,但是若他当夜被灵魂操控,那就能做出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了。”
“公子啊,要投箭吗,一个铜板投五次,只赚不亏的买卖。”老田头儿见终究有了主顾,陪着笑容迎上来。
中间的小摊贩冲他说道,“老田头儿,这些天来投箭的人是越来越少了,晓得为啥,大师上过一次当,就不会再来了,我看啊,你也别再做这哄人的活动,像我们一样,老诚恳实的做个小本买卖吧。”
“死了。”
裴然谨慎翼翼的抱着一块衣料朝前走,听到老田头儿的声音,下认识的回了下头,可就这一下,却把他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了:那只胡蝶玉钗正稳稳的躺在摊子最前面的盒中,它的色彩似是比他第一次见到时更深了些,却也更加摄民气魄了。
裴然站住,呆呆的望向玉钗,脑海中却闪现出方才绸缎铺中产生的那一幕:那块上好的鸿漓锦别说买,他乃至连听都没传闻过,就如许被秦校尉送给了一个青楼女子,而他的玉儿,却只能穿戴手上这块浅显的绸缎,这实在不能不让他的内心产生震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