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守逸和颜素相互看了看，还是陈守逸先开了口：“就像奴婢先前说的，有人指认姚潜和奉养太妃的宫人有私交，传闻帮他通报信物的中人也招认了。因为前朝事情，宫中一贯制止朝官与宫人暗里打仗。现在赵王并几位重臣已把姚潜召到延英殿对证。姚潜是宣武节度使的人，身份敏感，又事涉太妃，奴只怕赵王会趁机高文文章，此事看来难以善了。”
陈守逸苦笑：“当时哪晓得会闹出这么多事。”
颜素接过拆开，先见开首“展转反侧，寤寐思服”之语，不由哂笑。待看到“踏歌清夜月，归去烛花红”一句，她神采渐趋严厉，向徐九英和陈守逸点了下头：“这是奴当年与他唱和的诗句。”
“想必中间有甚么处所出了不对……”陈守逸苦思一阵，俄然想起一事，“奴记得太妃说姓姚的那天捡到了太妃的荷包？”
“姚……”徐九英瞠目结舌，转了转眸子，“他如何了？”
“如何回事？”徐九英问。
陈守逸则道：“本日延英奏对，有人弹劾姚潜，想来是赵王授意……”
“有人弹劾姚潜行动不检，与太妃的宫人私通。”陈守逸道。
“没印象，谁啊？”徐九英很干脆地回应。
颜素说：“是奴在汝州时的事。奴那经常随家母去寺中布施……”
徐九豪气呼呼道：“你干的功德，又问我做甚么？并且我和他就是刚巧见过一次，哪儿有甚么私？”
他刚松了口气，却听徐九英表示贰言：“慢着。”
颜素点头：“我与他素不了解，不过确切有过一段渊源。”
徐九英此时也听明白了陈守逸的意义：“你是说让三娘去顶罪？”
“对，我差点忘了。”徐九英翻箱倒柜，最后从柜子角落里拽出一个绣袋，交给了陈守逸。
“奴婢何曾干过甚么功德……”陈守逸迷惑，但转念一想现在不是究查细节的时候，决定拣首要的先说，“这就更奇特了，他们指证的人不是太妃，而是三娘。”
陈守逸有半晌停顿，然后拖长了腔调问：“那……姚潜这个名字呢？”
“归正这事现在说不清楚，”徐九英不美意义说是她曲解陈守逸喜好颜素，含混道，“我们还是先想对策吧。这把柄落到赵王手里，你说他想干甚么？”
徐九英咬着指甲想了一阵，俄然又想起一事，回过身自柜中取出一封信来：“那这封信……”
“颜字？”徐九英道，“我看着怪都雅，还觉得是个甚么古怪的花腔呢。”
颜素不敢说徐九英，转而抱怨陈守逸：“你也是，明知太妃喜好混闹，如何未几劝着她，反倒纵着她的性子？”
“我不出面，这事如那边理？”徐九英问。
陈守逸将两个荷包一并接过。新旧两个荷包非常类似，都由素色锦缎所制，正面也都用银线绣着卷草纹。后背却有些不同。新做的这个后背也以卷草纹为饰，纹饰充满全部大要。旧的阿谁只在边沿处绣了少量花叶，袋子中间倒是一个银线绣的暗圈，圈内用同色的银丝线绣了一个古朴的图案。陈守逸细心一看，发明是一个篆体字。
“对呀。”徐九英点头。
他举起旧荷包，让徐九英看上面的字：“想必就是这个让他曲解了。”
乳母仓猝抱起不肯分开的小天子，一边小声哄着一边带他出去。
“那荷包现在那边？”陈守逸问。
徐九英道：“有天我去找三娘说话，成果三娘不在。刚好当时有人送信过来，我就接了。我可不晓得信是姚潜写给三娘的，还觉得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