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虑道:“袁术坐拥两淮,甲兵数十万,若真的发兵来犯,仅凭我们一已之力是挡不住的,何况若烽火再度涉及百姓,使好不轻易的复垦的地盘再次荒凉,豫章方才安宁的局面又将粉碎,这不是我们想要的成果。”
的确,眼下豫章诸君中,除了刘基外,我还真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选,孙策现在固然占有了江东,但还未获得朝廷的承认,刘基此去,孙策如果侵犯,则必为拥汉之士所弃,为朝廷而不容,孙策胸有弘愿,素有北上中原争霸之大志,当不至于为泄一时之忿,而做出侵害自已好处的事来。
甘宁一声,大声道:“这可不可,到时如果功绩都由子义一人得了,我甘宁但是不承诺。”
我定睛一看,倒是刘繇宗子刘基,这一趟江东之行,危急四伏,万一孙策为孙贲之死迁怒到使者头上,那但是要被砍头的,刘基有如此胆量,单就这一点,比他父亲刘繇就要强上甚多。
未等我说话,甘宁又道:“少冲,恕我直言,南下之举乃是懦夫所为,今我彭泽舟师有蒙冲战船十五艘,斗舰、标兵船上百条,精锐士卒近三千人,均已整训成军,豫章水军节制着夏口至皖城的广大水域,纵望长江之高低,即便是江夏黄祖派出最强的荆州海军来,我甘宁也有胆量博上一博!”
袁术这个贪欲淫侈的家伙,到了淮南后养媵御数百,无一不兼罗纨,厌粱肉,导致府库空尽,百姓饥困,一传闻豫章富庶,就顿时派来从弟袁胤借粮,名虽为借,实倒是以武力逼迫我们无偿的给他粮食。
太史慈听罢,沉声道:“主公放心,关在人在,关陷人亡,只要我太史慈活着,就决不会让孙策军一兵一卒踏过关隘。”
幸亏方才颠末一场恶战并没有影响到豫章的底子,与温饱中的江北诸州比拟,豫章的景象要好上了很多,充盈的府库也使我有了一点争霸的底气。
我与太史慈皆闻言大笑,见大师兴趣甚高,我细心疏理了一下思路,道:“豫章地处偏僻,火食希少,非豪杰起事之地,若我等坐等仇敌来犯,他日必身败成擒,今屯田积栗养民之事初成,我军高低粮草充沛,士卒精锐,便当有所作为,环顾四周,刘表、袁术、孙策皆手握雄兵,彼强我弱之下,强之与战,败了自无话可说,倘若胜了,也将是得不偿失。豫章之南,为百越聚居之地,虽多是荒漠山林,但若能收归辖下,我军则可取道而往桂阳、零陵、交趾各郡,粮草、东西、军马采购就不必再受制江夏黄祖军的束缚,此为豫章之悠长而计,望诸君细虑之。”
太史慈也道:“江东,故主刘使君之地也,孙策举私兵谋取江东,驱我即是豫章偏郡,非为朝廷所授,名不正言不顺,我军若能乘得胜之机回师讨伐,必为江东百姓所戴。”
刘基笑答道:“有子扬兄随行,此行吴郡定能如愿。”
建安元年,或许必定是个多难之年,在长江之北的青、徐、豫、兖诸州及淮南,成群的蝗虫忽起,食尽禾稻,如关东一境,谷物一斛,需钱五十贯,百姓相食啖,白骨委积,尸秽满路,其状惨不忍睹。
刘晔的观点甚有事理,眼下袁术虽有称帝之心,却未露于形,又有纪灵、张勋等枭将相佐,冒然与之翻脸实为以卵击石,谋取江夏虽是安定豫章之上策,但兵取江夏,势需求冒与刘表开战的风险,此也不成为也。
刘晔见许靖面有难色,谏言道:“那袁胤乃是袁术的从弟,恐怕不是那么好打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