置酒之时,第五伦乘机问道:“敢问刘大夫,国师公方才莫非是在计算圆周率?”
“先前算得数为多少?”第五伦诘问,见刘龚不往下说了,便用心道:“不瞒刘大夫,吾师子云公迩来也在家中割圆筹算,亦有所获,或可裨益于国师。”
如此方知,刘秀刘颍叔是后改之名字,本来叫“刘歆”,字子骏。
但出去后也无大用,跟刘歆一句话没说上。
扬雄毕竟与国师私有几十年友情,近楼台者先得月,第五伦先前就旁敲侧击,将此人经历弄了个明显白白。
先帮王莽代替了西汉,然后反莽再造一个东汉?这脚本总感受有些奇特。
“给我。”
“这是……游标卡尺?”
“季正这是要去那边?远游还是回家。”
“叔父,扬雄、第五伦所算圆周盈数为……”
颠末此役,第五伦申明已在常安传开,再瞧瞧四周,这么多太门生参与此事,又得了第五伦奉送,礼轻而交谊重。他们来自五湖四海,等学成返回故乡时,便会口口相传,替第五伦将名声漫衍于天下。
新朝始建国三年(公元11年),王莽想礼聘龚胜来做太子师,龚胜拒不受命,果断不上车,终究绝食而死。
回到居室后,刘秀嘴角都弯成了√。
这年初不好描述小数点后数字,故用丈、尺、寸、分、厘、毫、秒、忽这8个单位作为整数来表达,第五伦了然。
嘉量是新朝的度量衡器具,第五伦初见时也被惊到了,是一个铜制的圆筒,内里则是方的,摆布各有小耳,看似浅显,实则五腹俱全:以斛量为主体,圈足为斗量,左耳为升,右耳上为合,下为龠(yuè)量,重量二钧。
只见刘歆手持规、矩,在沙地上不竭画着圆圈,再用尺和皮绳停止测量,亦或在圆外谨慎翼翼地画着多边形。他手旁另有一摞算筹,刘歆就用这类陈腐到掉队的东西,不竭组合出庞大的数学运算。
刘歆在汉成帝河闰年间与其父领校秘书,也在当时候和扬雄结识,固然扬雄对刘歆颇多贬损,但听得出来还是佩服其才调的,誉之为“数术方技,无所不究”。
“确切如此。”刘龚道:“伯鱼可曾见过‘嘉量’?那便是叔父奉陛下之命所制。”
还真就只是“见见”啊!第五伦只感觉莫名其妙。
刘龚板起脸:“你这孺子,口气倒是不小,数日工夫,就能超越叔父十数年之算?”
“以是,国师公大可不必再华侈时候,空自苦算了。”
“我后日要去功崇公府到差,作为公国冼马,不能再与文叔持续做同窗了。”
“这些归隐不仕王莽之人。”
如此一来,国师公的身份就变得极其庞大:大儒、经学家、文学家、律历家,外加王莽最密切的战友与亲家,这让第五伦悄悄思疑:“这刘秀……当真是阿谁位面之子刘秀?总不会是重名吧。”
“吾兄若能获得如许的名流帮手就好了。”
第五伦留下一个数字后分开了,对刘歆这类卡在一道数学困难上的人来讲,只奉告他答案,不讲明他求解过程,更加挠心。
这不是给两个老朋友拱火么,刘龚却也想看这热烈。
少顷,正在桃树下苦思冥想,却因算法和东西精度所误,迟迟得不到更切确成果的刘歆,便从刘龚口中,听到了一串数字。
刘歆大抵计算到要用至此物的时候,伸脱手来讨要,头却不抬,只把第五伦当作奴婢普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