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石越汴京一日记》阿梓文
桑梓儿想了一想,嫣然道:“天然是好的!”
石越“哦”了一声,笑道:“那又熟谙了甚么人?”
桑梓儿撇撇嘴,看着汴河,曼声吟道:“莫问湘江桥下水,此生羞作无情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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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越顺着她的手指看去,不由怔了一怔,这家酒楼他倒也曾来,也算得上汴京驰名,但更加驰名的倒是这家酒楼的艳名,桑梓儿瞥见的那几十个盛饰女子,便是待客人呼喊陪酒的妓女,此时倒也罢了,若到得晚间,人数更盛,数百名女子站在那边,灯烛荧煌,高低相照,真好像神仙中人普通。但是这等的地点,哪能带清明净白的少女来到?楼上来往尽是大富之辈,说不定便有识得本身之人,若被人认出,那真叫苦也!但桑梓儿又是一个不解事的少女,这些原因,却如何向她分化明白,一时候不由微微苦笑。
东都城中熙攘,各色人群的堆积,诸般况味实是须得置身此中方能感受,行人之多、店铺之繁临时不提,但只路上凡百所卖饮食之人,车檐动使,其器具食品的奇巧敬爱,具教人不敢草略。其卖药卖卦者,皆具冠带。至于乞丐者,都亦有规格,仿佛略微懒惰,便众所不容。其士农工商诸行百户衣装,各有本质,不敢越外。喧华笑语鼓噪之声,不断于耳,当时宋人浑厚,情面高谊,每见外方所来之报酬都人凌欺,都要众起救护,横身相救,碰到客从外来,也尽热情指引,其阔略大量,真是天下无之也。以其火食浩穰,添十数万众不加多,减之不觉少。正所谓花阵酒池,香山药海。此中别有幽坊冷巷,燕馆歌楼,举之万数,不欲繁碎。
听到此处,石越也不由大愧,脸上微郝,也顾不上避嫌,赶紧拉着桑梓儿分开茶舍,心中大窘,本身与名妓来往,在北宋宦海,不过是平常的风liu嘉话,只是本日好巧不巧却被桑梓儿闻声,不知她会将本身如何讽刺?再则此类事叫人家一个未出闺阁少女听到,也实在是不成提统!
那小二向她望了一眼,心中大是纳罕,这个少年官人面貌娟秀,声音娇媚,举止女态,目睹与这俊朗官人举止密切,只怕便是他的嬖幸,当下微生鄙夷之心,点头分开。
那人赞道:“你这女子所知却也很多!”
石越恍然大悟,他对宋词甚熟,天然晓得晏小山便是晏殊的小儿子,也便是闻名才子晏几道,只是这首词想是后代不甚为选家正视,是以他也没念过。
远水来从楼下路,过尽流波,未得鱼中素。月细风尖垂柳渡,梦魂长在分襟处。
说到汴京相国寺,石越曾经读过一本叫《如梦录》的记录,约略晓得一些的来源,相国寺原是战国期间魏公子无忌(信陵君)的故居。南北朝期间佛教流行,北齐天保六年在此兴建寺院,名建国寺,后毁于烽火。唐初这里成了歙州司马郑景的宅园。唐长安元年名僧慧云从南边来到开封,用募化来的钱买下郑景的室第和花圃,于唐景云二年兴建寺院,并按照施工中从地下挖出的北齐建国寺旧碑,又定名为建国寺,同时将募铸的一尊高三米的精彩弥勒佛铜像安设寺中。建国寺重修时,唐睿宗为这个寺院亲笔誊写了“大相国寺”的匾额,后代便一向称为相国寺了。
那人叫道:“天然是石九变,石词!”说到此处,朗声吟道:“男儿心似铁,纵死亦千钧!”这等豪气干云之作,本朝罕睹!”
桑梓儿点头道:“我不晓得她的名字,只是她面貌生得很美,对你又非常倾慕!”说到最后两字,脸不由红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