倚着车门,她轻吐出一口白烟,眯眼看了看后轮。那眼神不善,似是能把车架拆得七零八落,直接变成一堆废铁。

开车上沙粱有些吃力,但成年男人上个沙坡,还是轻而易举的。

所幸,对方在长久的沉默后,很快切入了主题:“甚么事?”

从车底钻出来,曲一弦上车拿了包烟。

第五章

“哪位?”男人清冽降落的嗓音,不疾不徐。

这声音不测得好听,带着热度和厚度,莫名得有些啃耳朵。

对方直接,曲一弦也不拐弯抹角,开门见山道:“古疏勒河谷方向西行,有个大柴旦沙粱。我的车减震器爆了,连车带我全挂沙粱上了。”

她不会品德绑架,拿情怀当情面。

车底温度滚烫,另有轻微的漏油征象。

她轻咬住烟,含混地嘀咕了一句:“净迟误事。”

车底和空中构成的困笼,如同炼炉。她这会就像包裹了一层锡纸的肉片,被架在柴炭上煎烤,火力畅旺,受力均匀。

轻则只是影响减震结果,重则车毁人亡。

曲一弦俄然有点绝望。

袁野给她找的救兵哪是敬爱又诱人的二世祖,这清楚是给找了个能清算她的阎王啊!

但讲事理,像“傅”姓这类到哪都亏损的姓氏她不至于一点都没印象。

从起先的束手无策到现在,她算是半只脚踏学习车行, 入门了。

车停在沙粱下时,她也攀着车架从车顶跳了下来。

她远眺着那辆黑漆锃亮和荒凉沙尘格格不入的越野越来越近,近到和沙粱只要一线之隔时,终究看清――那辆凶悍如莽荒的黑壳四驱,竟然是改装过的大G。

曲一弦心烦,没留意烟卷已经燃烧了大半,等暴露的那一截脚腕被坠下的烟卷灰烬烫了烫,才回过神来。

随即,她勾起唇角,笑了。

曲一弦没立即吱声。

它迎着风,车后扬起的烟尘,似有千军万马奔踏而来,身后的戈壁土堆都成了这一骑绝尘的烘托。

她拧眉, 边嫌弃边攀着车架借力,往车底又滑了几寸。

傅寻没出声,只低头,瞥了她一眼。

瞧着挺像是退役的水兵特种兵,技艺……怪好的。

以是对方不说话,她也不吭声,更不会问“我们之前是不是熟谙”这类很轻易引发对方曲解的题目。

她正欲伸出友情之手,不料,男人俄然侧目,墨镜后的目光从她的眉眼间径直落到她胸前的事情牌上,无声的巡查。

那端一静。

她完整健忘了刚才还感觉对方是熟行人时的赏识和附和,满心卧槽地想:“袁野找来的此人,别他妈是个只会烧钱添乱的二世祖啊!”

风夹着细沙,卷着地上的碎石,将停在风沙中的巡洋舰拍打得轻声作响。

电话接通时,她清了清嗓子,“喂”了一声。

电台收不到信号,频道里满是“呲呲”刺耳的电流声。她耐着性子,找出前次生日袁野送她的U盘,插到接线口上。

她掸了掸烟灰,慵懒的坐姿也板正了些:“先开下去。”

曲一弦筹算矜持点,特别是有求于人的时候。

无人区天方地阔的,这么相互站着不说话挺难堪的。

曲一弦也能了解,毕竟他当初只承诺给巡洋舰送补给,车在半道上挂了,他情愿过来也已仁至义尽。

曲一弦可贵怔了半晌。

眼下这环境,她有些拿不定主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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