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凤笑道:“制司讽刺了,我能有何苦衷?只是不知彻夜之事所为何来,制司要我等保护大内,敢是有人要造反么?那金吾卫、羽林卫又为何不消?”
这物件倒是千万不能假造的。众将见了这虎符,心中已是信了王凤。汪度也是大惊失容,已是乱了方寸,心中只念着此时如果服软,只怕当真是诛九族之祸了,乃强咬着牙道:“这虎符莫不是你盗来的,拿来我看。”说着离座上前,伸手欲抢虎符。
王凤道:“汪制司,如果谋逆大罪,你连九族都保不住,还谈何保我等。本日,教我看一看那军令,王某便从制司之令,不然,恕难从命。”
三员统制使出列齐声应道:“遵将令。”
汪度看着王凤,已说不出话来,喉中嘶嘶作响,忽地一口鲜血喷出,抬头栽倒,再不能动了。
王凤身侧洪钟见了,急上前一步,挡在王凤面前,见汪度抢步到面前,也不答话,“唰”的一声从腰间抽出腰刀,寒光一闪,刀锋已尽没在汪度胸腹中。
汪度已惊得呆坐在椅上,转动不得。众将中有几人乃是汪度亲信,此时也不敢出声。
汪度面色一沉,说道:“这些你不需问,兵部军令乃是奥妙,岂能说与你听?你只听我军令便了。”
汪度惊骇地看着插在腹部的刀柄,似是难以信赖王凤竟敢杀他。
王凤还是面不改色,安闲道:“汪制司,末将岂敢不听将令。但你彻夜所行之事近乎谋逆,进梁都,围大内,这是多么大事?这是诛九族的罪。大伙跟着你干倒也无妨,你却不能教大伙蒙在鼓里,有功你来领,有罪却要大伙来背。汪制司纵是要我等去死,我等也都认了,但要死也得死个明白,却也不能糊里胡涂的死。”
汪度挥挥手道:“你三人这就去罢,不必等后命。”
王凤微微嘲笑道:“汪制司,你说这圣旨是假的,那你看此物但是假的么?”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,托在手中。世人看时,倒是半片赤铜虎符。
汪度强稳住心神,嘶声道:“我这军令如何是假?你这圣旨才是矫诏。王凤,你做这大逆不道之事,便不怕诛灭九族么?”
看着他三人远去,汪度又道:“他们去了,我们便不急了。你们诸位彻夜便随我入梁都,彻夜的军令便是保护大内。但却不在此时,子时初我等再出营。另有一个多时候,你们先安坐,就在这里等着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