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封一愕,强笑道:“职下原该早来的,只是前日职下才回都,昨日到政事堂交旨,又见了圣驾,后晌又到营中安设兵马,直忙了整整一日,是以本日一早便赶来拜见太尉。”
陈封道:“其一,不知其起事之光阴;其二,不知其从那边进梁都,又从那边进大内;其三,若要入城,必定有人策应,却不知是何人。”
陈封这才坐回椅中,接道:“我便想,如果我该如何运营。都中有熊飞军两卫兵马可为我所用,我便在起事当夜命一卫兵马守住梁都外城各门及要道,再命一卫兵马入城,围了宫城。只需一万兵马进入大内,便可节制大内。当时宫城、内城、外城乃至城外驻军动静不通,局势便尽在对方掌控当中了。”
卢豫目光中已有赞成之意:“嗯,我如果他,只怕也是这番运营。”
卢豫点点头,目光中的冷酷不屑垂垂消逝,说道:“你有这份警悟,才不枉圣上托重担于你。坐下说罢。”
陈封见他面善,听他自称“老洪”,顿时想起,此人便是金吾卫都统制使洪庆了。
卢豫笑道:“不想溢之几时学得相面之能了。”
卢豫道:“哦?本来如此,想是我错会了崇恩之意了。既如此,你便说说想通了何事,又有何事不明。”
陈封道:“职下本来不知此事如此孔殷,昨日忽得知梁都坊间已有讹传,言我军大败,朝廷却讳败饰功。封这才惊觉对方已有通盘运营,且已实施。”
陈封仓猝摆手道:“溢之快莫如此说,陈封不过幸运胜得1、二阵,如何敢称名将?河北战局,原是李都司调拨之功,陈封如何敢居此功?”
卢豫点头道:“你能想到这几点已是可贵,难怪圣上如此看重你。”他起家离席,踱至陈封身边坐下,又接道:“只是这几件事又何尝不是令我头疼之处。崇恩,你既想到这几点,可想到破解之法?”
卢豫挥挥手,命那亲兵退下。陈封看进屋那人,只见他三十五岁摆布年纪,戟须横生,非常威武。头上戴着青纱垂角幞头,身穿一件米黄色小团斑纹绫罗直裾,第一粒纽襻松开,衣领的一角松松垂下,腰间系着金钩带,脚穿长靿靴,见了卢豫,只拱手一揖道:“拜见卢太尉。”
只听一个宏亮的声音道:“卢太尉见甚么要人,还要我老洪在这里等。”说着一阵脚步声响,一人已直闯进屋来。只要一名亲兵紧随厥后,停在门口,一脸无辜地看着卢豫。
洪庆抢道:“太尉且莫说,待我猜一猜。这位兄弟生得有些气势,又是这般细弱,想必是克日都中哄传的陈崇恩制司了。”
陈封道:“职下前日班师回都,愿该来拜见太尉。”
“如果不知这几事,另想他法破之,我虽想了几个别例,却皆非万全之策,稍有疏失,便致满盘皆输。此事太太严峻,陈封实不敢行险。”
卢豫道:“你尽管说,只是我却不是他,可否指导你尚未可知。”
陈封起家,卢豫又让了座。等陈封坐了,卢豫道:“崇恩此来所为何事?”
卢豫呵呵笑道:“我道是谁能直闯出去,本来是溢之来了。”又指着陈封道:“也不知你二人是否熟谙,我为你们举荐一下,这位便是金吾卫都统制使洪溢之,这位是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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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豫微微一笑道:“崇恩来啦,不必多礼,请起。”
这都宣抚使司衙门便在内城保康门内,与陈封宅邸相距不远。陈封打马缓缓而来,不到两刻时候便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