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严目瞪口呆，却听程备又道：“即使如润安所料，我各处兵马皆死战不退，南北两方皆能挡住燕军，攻城兵马也于五日内攻陷大城，此战我军兵马死伤也必极重。此非都司所愿，若非万不得已，不成出此下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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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备道：“都司所虑极是，是程备思虑不周。然备觉得，舍此再无良策，我等无妨再想一良策，只需安稳拿下文安，燕军必难久持。”
陈封点头叹道：“蜀国乃是辨章故国，莫怪我直言。燕人分歧蜀人，久惯风雪，纵是当真有一场大雪，只怕也难有疏漏。”
陈封见乐籍久未开口，深思不语，遂问道：“辨章觉得如何？”
乐籍道：“我闻都司攻剑阁时，乃是乘雪夜奇袭。现下恰是寒冬，如果有一场大雪，只怕便有机可乘。”
陈封三人一时皆怔住，程备道：“倘若清州燕军乘我火线空虚之时，出兵袭我莫州、河间，如之何如？”
这恰是陈封忧心之事，听程备如此说，知他必有运营，便未接言，只等程备说下去。
周严道：“程批示使，燕国觊觎我北国地盘已久，即使不能再南进占有河间，但他费经心机才占了霸州、清州，他又怎会等闲退兵？”
程备又道：“如果李克让主事，天然可与燕军相持，但都司主事，却不成如此。程备之意，是要寻一处与燕人交兵一场，若能得胜，足可安朝野之心，都司才气放心与燕军浪费下去。”
程备笑道：“润安，燕国觊觎我国土是为何来？燕人起于荒蛮之地，不似我中原人有一统天下之大志壮志。燕人欲向南扩大国土，不过是因他久居苦寒之地，不宜耕耘，百姓困苦，我南边边境广漠，水土肥美，能够春种秋收，使百姓安居罢了。但他占我霸、清二州，若不能南进，便是三面受敌，战事必比年不息，如何能一心耕耘？他粮草不能自足，便只能从海内运粮，但粮道冗长，使一费三，以他海内存粮，怎能支撑？是以燕人虽占我城池，却必不能久持。”
陈封道：“虽是如此，却要如何才气安稳打下文安？慕容不离非等闲之辈，他设此防地，必是已虑及此处，只怕难以攻其不备。”
程备起家扶住周严，道：“润安不必如此，其间议事，各抒己见罢了，那里有对错之分。”
乐籍道：“我军若能攻陷文安，都司可变更雄师，四周进围霸州。现在我禁军在北疆计有十万雄师，几处城池留有些许兵马驻守便可，四卫可集起八万兵马。青鸾卫出红城寨、天璇卫出张家寨、天枢卫出长丰镇、千灵卫出束城。四卫兵马不必急于进军，只缓缓而行，齐头并进，不教燕人寻机一一击破。八万雄师威压之下，刘家寨燕军必不战而走，我军可合围霸州。”
程备道：“都司，润安闲才所言，有一处说的极是，那便是粮草。燕人雄师远来，现下又是寒冬，他需求倚仗海内运粮。近年燕国南庭虽有垦田耕耘之举，但要供应六万雄师粮草，只怕也非易事。况此番燕国出兵来犯，不过应代国所请，并非燕国本意。倘若我河东兵马与燕代雄师相持日久，教他师出无功；我北疆也能谨守防地，教燕军无隙图我雄州、河间。只需守住一二个月，燕军必退。”
周严起家深施一礼道：“程批示使所言极是，是周严鲁莽了。”
程备道：“大城难攻，霸州、清州路远，唯有刘家寨、文安两处可攻。刘家寨无城池可守，保卫必严，文安虽有城可依，却可一战。何况文安距红城寨比来，燕军必对红城寨兵马严加防备，却一定防备莫州，若能出其不料，可望一鼓而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