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封略一思考,便即恍然道:“而后便以梁临道这支兵马为奇兵,剿袭雒县?”
程备道:“是,遵都司将令,备这便去传令。”
程备道:“如果添这很多兵马来攻城天然仍旧难破,但都司莫非忘了剑阁、漫天、葭萌我军是如何拿下的?”
“都司请看。”程备从怀中摸出一封手札来,呈与陈封。
程备道:“都司,此法不成,再作他法就是,终不成便被雒县阻住了。彻夜都司便不唤我来,我也是要来见都司的。”
陈封道:“这...这,确切如此。但若不如此,便不能攻陷雒县,更何谈灭蜀,此番西征一番劳苦,便皆成徒然。”
连日攻城大战,将士们早已筋疲力尽,此时突又传来军令,命夙起行军,将士们如何能无牢骚,幸而郑军先前连番大捷,士气正旺,将士们皆已佩服陈封,这才不致乱了军心。
陈封叹道:“卢太尉若早得无患襄助,只怕他灭蜀夙愿早已得偿了。但若如此,我却不能得无患矣。今我有幸得无患,便将全军之事尽交予你,也是放心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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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封感喟道:“我又何尝不知,但我若不能攻陷雒县,便连身前之名也是难保,那里还能顾得上身后之名了。”
程备道:“刚才梁临道遣人来送信,我见他信,猛地想起这条战略来,因事起匆促,我未及向都司请命,便私行传令梁临道,命他暂屯兵汉州不动,待都司将令后再作筹算。此是我擅传军令之罪,请都司惩罚。”
程备道:“多谢都司宽宥,今后程备自当谨言慎行。”
陈封听毕,只淡淡一笑。这块芥蒂终究去除,便可经心去图成都了。
雄师仓促吃了饭,便即列队行军。雒县距成都另有一百六十余里,其间虽有两处州县,却已无兵马驻守。只因将士连日怠倦,陈封不欲急行,便传令全军每日只行五十里,三日赶到成都。
程备道:“是。都司,雒县久攻不克,我伐蜀刻日又近,都司心切,明日便舍了这雒县,率雄师直取成都如何?”
路上又走两日,于郑国景曜五年仲春初三到达成都城东二十里处。路上村落民房俱在,却已是人去屋空。陈封严令全军将士不得进入百姓房舍,不得损毁百姓房屋,不得私取百姓财物,有违令者立斩不赦。
程备道:“都司既已衡量再三,备不敢劝止。然有一事都司不成不思之。”
“都司如此考语,程备如何敢当?程备若无军中十载历练,又如何能为都司出运营策?”程备站起家来,施了一礼,道:“程备还要向都司请罪。”
这一夜还是他三人围坐等兵马夜袭动静,却与前些光阴杨显夜袭剑阁时全然分歧。当时他三民气中全无胜算,袭剑阁只一线朝气,便只能盼上天垂怜,诸神庇佑,天然心中惴惴,彻夜难安。彻夜之袭却已是十拿九稳,陈封与程备、裴绪思来想去,这一战断无不堪之理,只等动静罢了。
陈封道:“哦?另有何事?”
正月三十晚,雄师行至金堂。金堂无兵,县令开城出降。陈封率一部兵马入城安息,金堂高低接待甚殷。
“恰是如此。”程备道:“雒县守军不肯松弛,不过为我雄师围城罢了。他若见我兵进成都,必觉得我攻不下雒县,便企图幸运直取成都。他兵少必不敢来追,他又连日大战,兵将早已疲累不堪,见我雄师尽数去了,如何还能日夜不懈守城?待他懒惰之时,便是可乘之机。雒县被我围困多日,他毫不知梁临道这支兵马,他纵要探查我军意向,也是向南探查我雄师去处,必不知汉州另有我一万兵马。我数日攻城皆未攻北城,待梁临道出其不料攻城之时,却只攻他北城。如此,雒县可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