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玉道:“廉臣说的虽是有理,但楚军若断我粮道,我亦可断他粮道,当时便要看谁的粮草能多支撑些光阴了。楚军兵多,兼且路远,所带粮草必不如应州储粮,只怕是他先断粮也未可知。”
众将一齐起家应道:“嗨。”
孙霖道:“制司,我军只可断他陆路粮道,但安州南有寿州,虽说寿州不在何璠治下,但何璠却可用水军经涡水过寿州向安州运粮。我军没有水军,恐断不得他水路粮道。”
秦玉道:“好,退之这番运营极妙,昔日退之也说不通兵事,现在却也能运筹帷幄了。沮大令,我这位刘长史虽只是举人出身,却也是有胆识在边陲仕进的,是我强将他调入我帐下。今后你二人倒可多靠近。”
刘逊开口道:“制司,我也觉得廉臣之策乃是上策。若只是恪守应州,我军纵能取胜,楚军也是进退自如,只要前出迎敌,以野战破之,方可教贼子有来无回。”
众将齐声喝道:“遵令。”
孙霖道:“制司何必多虑,我军即使前出,也还是在我大郑地盘之上,并未踏入楚土一步,朝廷何疑之有?楚人即使疑我又如何?他若不入我国境,我天然不与他交兵,他若入我郑境,我岂能与他善罢甘休?”
秦玉道:“呀,不错,我却忘了楚国水军一事。廉臣熟知地理,果是良将。”
刘逊道:“刚才振远自请驻兵香涧,那边我也曾看过,确是平坦开阔,利于马队冲锋,如果一支骑军驻守那边,谅楚军不敢走这一起。香涧又可保护应州右路,又是进安州必经之路,有振远镇守,制司当可放心。”
那孙霖约莫三十五岁高低年纪,身材矮小,黑瘦脸庞,蓄着短须,脸上一团精气。见秦玉问起,抬开端来道:“秦制司,末将觉得,我军不宜主动反击,唯有恪守一途。眼下虽说楚军并未有来犯之意,我等却也不成不未雨绸缪。刚才沮州尊说只恪守应州,末将觉得不成,若楚军俄然来袭,见我应州城池安定,他定会绕过应州,直取宿州、安州。那两处只要一千守军,若被楚贼乘虚攻陷,便是截断了我应州与淮阴之通路,当时我便只能出城寻战,或回身救济宿、安二州,或向前攻进楚国要地,却皆非万全之策。只因后路不通,便是断了粮道,纵是应州储粮再丰,也终有尽了之日,这一战却不知要打倒甚么时候去。是以恪守应州之策并不成行。”
秦玉道:“好,那便从振远所请,命洪钟率房营进驻香涧。”
刘逊道:“通海一地,阵势甚险,又是进兵应州的咽喉要道,制司可遣一支兵马驻守。但孤军突悬,恐不稳妥,通海火线十余里之虹泗,地处濉水南岸,制司可再遣一军驻守,既可与通水兵呼应,又可防楚军渡濉水来袭。制司可自领一军坐镇应州,这四周兵马皆可照应,谅楚军难破我防地。稳住防地以后,制司再寻战机破楚也可进退裕如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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沮固起家见礼道:“正要向刘长史就教。”
秦玉朗声道:“命洪钟率房营进驻香涧,于开阔之地设寨;马保率亢营进驻通海,深沟高垒,以防楚军;张羽率箕营移驻虹泗,策应香涧、通海两地,还需防楚军渡濉水攻我后路;孙霖率昴营随我留守应州,随时策应各军。明日各营出兵移防。此令。”
孙霖道:“守城乃是下下之策,我雄师有一万五千人马,何璠纵是五万雄师倾巢而出,我军也一定便是优势。末将觉得,我军当前出迎敌,将楚军拒之于国门以外。应州与前敌有五十里缓冲之地,进可攻退可守,非论楚军如何来攻,都可应对裕如,也不怕他来袭我火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