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胡思乱想了。”刺刺道,“不过——也是不公允。夏至公子叫作‘琝’,小公子叫作‘琛’,可都是美玉之意,如何你就叫作‘玢’呢?”
“有点大嘛……”她嘟哝了一句。不过幸亏腕钏有个开口,可松可紧,她稍稍旋得紧了些,道:“如许还差未几。”
“也就只要你。”君黎点点她额头,随即把目光落到她的佩剑上——阿谁鲜红的、他赠送她的剑穗上。“这个该还我了。”他浅笑起来,伸手去夺。
刺刺便挨过来,“真的,你真的想好要出家了吗?”
“男人佩玉,女子戴金,有甚么招摇。”
刺刺点点头,“你——你是想另做面具?”
“……照着凌大侠?”他稍许皱眉。
她说到这里,打量着他,却俄然“噗”地一声笑了出来。“你……”她笑道,“你这模样……猎奇特……”
君黎与她坐下,翻开背囊,取出一只不大不小的浅纹匣子来,“先说好,你今后可便收不得旁人的礼品了。”
“甚么!”刺刺大是吃惊,忙伸手相护,“你如何这般吝啬,送出来的东西还能要归去的吗?”
君黎正自不解,却见厚布翻开,倒是一张人皮面具。他立时明白,刺刺是担忧他此去与顾家、与青龙谷的人打了照面多有不当才作此筹办,想来这几天她一向在做的便是此物了。
“不过我也想在八月初二,你外公忌辰,到他坟上拜祭。”
“我可没说。”刺刺忙将另一只也戴起来,“不过我觉得……嗯,我本觉得你是不喜好金饰如许招摇之物的。”
“不是。”君黎只好苦笑,“实在——是我在夏家的本名叫作‘玢’,就是阿谁——‘玉之分’谓之‘玢’。我老是有些信冥冥之说,不敢以玉赠你,怕应了‘分’之意。倘若我有夏琝那般名字,那必是要赠你以玉的。”
“你——你说甚么!”刺刺面色微变,“本来进青龙谷就是冒险了,常日里也就罢了,可外公忌辰——他坟上定都有人在,你要如何避人耳目!”
“你先别说话。”刺刺已经往他脸上细细贴起,自是不允他颊上再动了,“凌叔叔当然晓得我做面具啦,不过——他不晓得我是做的他。我不但做了他,还做了别的一张,是苏姨的模样,我本身戴。不然啊,你成了凌叔叔,却带着我来青龙谷,也是不像。对了,我这块布,到时候你拿来把你的剑包起来,背在身后,你再换件衣裳,在腕上缠段红绫——”
君黎非常发笑,他四顾找了一处洁净之地,道:“我们去那坐会儿,我有别的礼品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