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贵妃眉头微蹙:“你们司衣房还真不让人费心。”
足迹直指此中一扇木门,窗棱模糊还透出些许烛光来。内侍官先是客气地敲了拍门,却无人应对,王珺急了:“莫非真有甚么不成告人的奥妙?”便又猛的去拍门。
这么一说一瞧,竟然真有个女史跪了下来,只见春儿叩首道:“司正大人开恩,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,妄图做掌衣之位,故而于昨夜推安掌衣下水,还求司正大人从轻发落。”
王珺捏了捏帕子,轻声问:“小皇孙的母亲真的已经不在了?”
肃元三年的选秀,王静芝凭着一副绣品做了皇后,而后她一向切身力行缝制平常衣裳,且四时不怠,偶尔也会做些刺绣犒赏宫人。
里头到底是有人开了门,是绿珠无疑,她的神采也非常镇静。
内监见他们人多势众调头想往内里跑,被宫正司的人眼疾手快地抓住,钟掌正说道:“夜黑风高的不敢惊扰令贵妃,如有获咎,宫正司白日里定会来仙居殿向娘娘请罪。”
到了第二日一大早,令贵妃连皇后的安都未去请,带着仙居殿的十几个宫人摆了仪仗来宫正司要人。绿珠嘴硬,一向不承认暗害过红绣,宫正司的人看在其主子的面子上,在不决案前也不敢等闲对她用刑。
王珺一个未出阁的女人,听到说本身生不生孩子的感觉有些难为情,缓了缓后才谨慎翼翼地说:“红绣一向烧着,娘娘要不要请太医去看看?”
王珺拿过来看,是幅巴掌大的金丝虎头,问:“娘娘这东西预备赏谁的?”
皇后非常不屑:“亏她有这份心,传出去吧。”又看到王珺满脸的笑容,还是叮咛道,“釆芙,你带两个内监去太病院,请何太医到局里给红绣把评脉。”
女史未推测是这般惩办,已经吓软了腿,嘴上不断叫着:“娘娘饶命啊,娘娘,奴婢不想……”却被帕子堵了嘴,拉了出去。
皇后将花绷子拿给她看:“你看本宫绣得可好。”
江司正恭敬道:“曲解,曲解……”
皇后抬眼看她,晓得这才是她来的目标,反而问她:“你心中过意不去?”
釆芙点头答允退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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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儿跪着叩首,并无贰言:“奴婢谢娘娘恩情。”
王珺出来蹲福道:“奴婢给皇后存候,娘娘万福金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