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流采。”
天道没有再传来念,仿佛承认了她这类说法,打出一道光罩在殷流采身上,指引着她进入中心的光柱中。殷流采进入此中后,先是面前一片空荡荡的白,半晌后她身上的光罩进入体内包裹住丹田中的婴胎,再一眨眼时,她已经身在贩子当中,真仙界天道与她之间的联络已经完整断开。那光罩更像是隔断婴胎气味,让她与四周凡世中人无异的绝灵禁制,与绝灵禁制分歧的是,她仍然能够变更丹田中灵气来用。
殷流采:……
“看来该当真如昔年师长所言,昆吾山并非消逝而是被天道所掩蔽,上古时,大家道昆吾山中藏有四道君遗藏,引来无数腥风血雨,那以后昆吾山才一夜之间自真仙界落空踪迹。”说话的不是化嗔真君,而是与元道真君同乘的五湖真君。
殷流采一脸“师尊别驴我”,她在从上古返来后,也去太长峡边的昆吾地点,并没有看到昆吾山:“昆吾不是已经消逝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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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后,他们便到长峡上方,长峡下松壑还是森森,稠雾如轻纱罩,各宗弟子停下后,齐齐膜拜着他们现在还不能看到的昆吾山。有位真君曾写过一首记梦中游昆吾,与四道君坐而论道的诗,诗中有一句便是“昆吾山已远,更况山中人”。这首诗中的描述让很多修士神驰,但经常为修士口颂的倒是这句梦醒以后,颇令人生难过的句子。
“五岭峰。”
“哎,我们这是去昆吾?”太清太一两宗弟子听闻后,个个冲动不已。
化嗔真君对着一张张充满疑问的脸,唯点头罢了:“恰是昆吾。”
不等世人冲动之心停歇,天涯便划过一道流光,那流光坠入稠雾当中,如拉开轻纱普通,将稠雾从中豆割隔。昆吾,便在轻纱之下缓缓暴露真容,殷流采看到的是亭台有增减,楼阁有修立,山石树木各有窜改的昆吾。世人冲动地四周旅游时,她却怔然地看着,心中俄然空荡荡的,好似明天她还在这里与三位道君论道,本日却只能看到空空昆吾山中,连那些爱飞舞在滩涂里的白鹭鸟儿都不见踪迹。
三宗八派一府齐聚星罗湖,各宗弟子根基都脸熟,就是不脸熟也不消师长带着认人,各自认一认。待到要解缆时,根基已经混熟到勾肩搭背,称兄道弟。
殷流采这才发明,姜流素和岳流泽他们几人都早已沉默着向四周张望,眼中透暴露的是记念与淡淡怅惘。下方云壑幽深,殷流采一时没有看出来,经过化嗔真君一说,她才反应过来,这时她的情感与姜流素他们是一们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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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,就在生满松树的长峡下,我畴前还常爱去那浪荡来着。”殷流采不解,为甚么俄然提起这个,不等她多作思考,化嗔真君就给出了答案,“师尊是说,天道所指可通诸界的处所便是昔年昆吾地点?”
“走吧。”
“师尊。”殷流采四周看看,却没看到其别人,“为何只要师尊,素素和师兄,另有其他同门呢?”
姜流素轻推了她一下,殷流采悄悄叹口气,便跟上世人脚步拾阶而上。一起上,统统人几近是将这当作朝圣的路,谁也没有御法器飞翔的意义,个个庄严,大家寂静,没有一人与身边之人谈笑。在如许的氛围中,殷流采也沉默前行,只是她一向会有种,身边与她同业的人,还是悬云平楚与贯湖三位道君,另有厥后插手的秦安虞。
耳边,仿佛仍有贯湖道君的温言软语令人如沐东风,又仿有平楚真君跳脱张扬的笑,或是悬云道君醇厚悠长如琴弦的声音,又或者秦安虞的豪放拍肩但笑不语。那是一百年啊,一百年的相处,比她和任何人的相处都更长时候,何况他们是日夜相对,朝夕相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