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致远点点头,“传闻了。”
兰正风笑了笑,问他,“在你看来,你父亲是个甚么样的人?待你母亲可好?”
等他走近了樊笼,樊笼里的男人也站起了身子,他手脚都戴着铁链子,行一步,铁链就会收回硁硁的撞击声。
晌午,太阳直直照在窗棱上,偶有几只雀儿从窗前飞过,翅膀收回扑簌簌的声响。
薛致远盯着铁笼中的男人,眼神粉饰不住的迷惑。
三皇子听薛致远这么一说,他脸上神采才略微松了一下,说道,“我在御膳房安插的人奉告我,说她有一日瞧见薛贵妃的人往苏皇后的燕窝粥里放了药……”
薛致远眉峰微动,定定看着樊笼里的男人,再问他,“听我二弟说,我过满月的时候你曾送过我礼品?”
薛宇走的第二天,薛致宁便寻了个机遇支开了薛宇安排在府里的眼线,让薛致远趁机悄悄潜入了禁地。
一小我被关在如许的环境下十几年,会变成甚么模样?
三皇子担忧道,“如果真被发明,父皇如果大怒,只怕到时候你们全部薛家都要跟着遭殃。”
“但愿她能罢手。”三皇子喝了最后一口茶,问薛致远,“此番我去邯郸,你可有甚么叮嘱的?”
三皇子终究问了这么一句。
地牢阴暗潮湿,那种令人作呕的发霉味道让薛致远忍不住皱眉。
“先别急着谢我。”薛致远挽着衣袖亲身给三皇子倒了热茶,语气谨慎道,“赈灾可不是儿戏之事,先前大皇子和四皇子是以事受罚,现在皇上派了你去,你想想看,宫里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?宫外又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?”
特别是一双眼睛,并没有浑浊感,反而神采奕奕。
三皇子缩了缩眸子,刹时明白了,他扬着唇角笑了起来,“……父皇是在摸索你父亲?”
“薛贵妃?”三皇子双眸顿时缩在一起,他张了张嘴,仿佛有话要说。
“我晓得你要说甚么,你思疑苏皇后的病和我姑姑薛贵妃有干系,对不对?”薛致远眉峰微皱,俄然叹一声,“实在我早就猜到了……”
薛致远再次必定本身的推断,此人绝非平凡人……
三皇子道,“有句话不晓得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……苏皇后病了你晓得吧?”
薛致远点点头,亲身送了三皇子坐了马车分开,他回了茶馆,喝完了最后一盏热茶,才回了侯府。
他走到铁笼跟前,二人之间只隔了冰冷的铁棍,四目相对,那男人像是要把薛致远看破普通,“嗯,像,和你母亲真像。”
薛致远表情沉重,一步一步下了地牢,终究在地牢的铁笼里见到了阿谁奥秘的男人。
兰正风脸上竟然有了些许笑意,点点头,“对,你满月的时候我曾送了你一套用上等和田玉制成的笔砚,我想,薛宇必然没和你提及过吧?”
听声音,此人中气很足,在如许的环境下被关了那么久,还能有这么足的中气,实属不易。
薛致远一双黑瞳缩了缩,他的书房里确切有一套和田玉制成的笔砚,从他记事起就有,他一向觉得笔砚是他父亲送他的,没想到竟是他送的。
薛致远站在原地,正筹算开口说话,谁知那奥秘人竟然先开口了,问他,“你就是薛致远?”
薛致远神采垂垂丢脸,隔了好久才说道,“如许明目张胆,迟早有一天会被发明的。”
“能够这么说吧,但也不全对。”薛致远端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浮沫,喝了一口,渐渐说道,“摸索的不但仅是我父亲,皇上真正想摸索的应当是我姑母薛贵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