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一笑,“以是我很多谢你,若不是你,我恐怕会心浮气躁。”
他走到铁笼跟前,二人之间只隔了冰冷的铁棍,四目相对,那男人像是要把薛致远看破普通,“嗯,像,和你母亲真像。”
薛致远点点头,“传闻了。”
特别是一双眼睛,并没有浑浊感,反而神采奕奕。
“我晓得。”三皇子眉心一蹙,说道,“幸亏此次父皇还派了蔺家英跟着我去,他是中立派,不支撑大哥也不支撑四弟,这对我来讲是功德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三皇子看了一眼薛致远,有些担忧道,“不过此次押送赈灾物质的人是你父亲,你说他会不会趁机在物质上做甚么手脚?”
薛致远想了想,字斟句酌道,“你只要凡事多听听蔺家英的定见,此去必定不会有事。”
薛致远一双黑瞳缩了缩,他的书房里确切有一套和田玉制成的笔砚,从他记事起就有,他一向觉得笔砚是他父亲送他的,没想到竟是他送的。
薛致远和三皇子坐在窗下,红泥小炉里咕嘟咕嘟煮着热热的茶汤,二人安温馨静地品完了一盏金骏眉。
“我晓得你要说甚么,你思疑苏皇后的病和我姑姑薛贵妃有干系,对不对?”薛致远眉峰微皱,俄然叹一声,“实在我早就猜到了……”
“先别急着谢我。”薛致远挽着衣袖亲身给三皇子倒了热茶,语气谨慎道,“赈灾可不是儿戏之事,先前大皇子和四皇子是以事受罚,现在皇上派了你去,你想想看,宫里得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?宫外又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?”
薛宇走的第二天,薛致宁便寻了个机遇支开了薛宇安排在府里的眼线,让薛致远趁机悄悄潜入了禁地。
薛致远表情沉重,一步一步下了地牢,终究在地牢的铁笼里见到了阿谁奥秘的男人。
男人在樊笼中心的一堆发黑的稻草上打坐,他浑身污垢,一头打结的乱发遮住了面庞,但经管如此,还是能从他打坐的姿式上看出来,他应当受过杰出的教诲,绝非浅显人。
薛致远再次必定本身的推断,此人绝非平凡人……
晌午,太阳直直照在窗棱上,偶有几只雀儿从窗前飞过,翅膀收回扑簌簌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