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您的身子?”桃红满脸担忧。
一行人一起顺着游廊,花圃到了南边的院子。
秦妈妈撇了撇嘴,再未说话。
穆言斜斜看她一眼,丢下三个字:“德安苑。”
“只是感激归感激,却不能与我阳儿的出息相提并论……”
夜里,竹笙苑里一片安宁。
桃红蹙眉道:“可这个月才过了十几天,按理这一葫芦灯油如何也不会用完的。”
至于灯油一事,穆言只字未提。
房中灯光有些发暗,桃红怕伤了穆言的眼睛,从速起家去添灯油。
何况她也不晓得穆言会在穆老太太面前说甚么话,万一公趁她不在告她一状,那岂不是吃了哑巴亏?
自打她病了,穆老太太便打消了她的晨昏定省,只让她放心养病。
穆言摇了点头,看着绿芜悄悄道:“怪不得你,你也不过是在这府里混口饭吃,讨个糊口罢了,你孤苦一小我,如何能获咎得起这些人?”她扬臂道:“我不怪你,你起来吧。”
白绢上芙蓉花绣的针脚均匀,配色清爽脱俗,一看便是上品。
孙妈妈神采一紧,手指捏紧了袖口,连指尖都沁出了汗珠子,她声音晦涩道:“太太是要用那安神药对于穆言?”
穆言冷眼看着,只让桃红和绿芜不必去理睬她们。
穆大太太深知人脉有多首要,是以,要他的儿子依约娶了穆言,那是千万做不到的事情。
绿芜一脸忸捏之色,起家跪倒在地上,自责道:“女人,奴婢应当早些奉告您这些事情的,但是……但是那夏香的姑母是三太太身边的人……”
…………
绿芜看一眼穆言,见穆言并未禁止她,她才垂着眸子低低说道:“那日我干活的时候,亲眼瞧见夏香偷了一葫芦灯油,然后掩在袖里去了。”
孙妈妈应了一声,方悄悄去了。
她是这一房的管事妈妈,穆言要去给老太太存候,怎能少了她陪着。该做戏还是要做戏的,她可不想在老太太面前留下甚么不好的印象。
这南边的院子布局更是精美,周边有一处竹园,更有四时鲜花,还引了一池死水,池水碧绿,上面飘着几片残荷,远远看去很成心境。
一夜无话。
穆言给了那四个二等丫环考虑的时候,这一整天也不去使唤她们,凡事只叫桃红和绿芜去做。
穆言昂首看她一眼,心中了然,淡淡道:“不敷便不敷吧,明儿找些用剩下的蜡烛头,也能熬一阵子。”
穆青为人非常抉剔,若穆言交给她的绣活针脚有一丝丝的不完美,她都会大发雷霆。
桃红仓猝诘问谁?”
桃红与绿芜相视一眼,只好陪着穆言往德安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