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开锦盒服膺朝三暮四之法,古钥分摆布,细观自会辩白。此次左钥右孔,右钥左孔,下次则右钥右孔,左钥左孔,转向和次数一样倒置,方可翻开。如若开法有误,三次以后便会引燃锦盒内火药,致锦盒起爆。”
王博达放下短剑,哀叹一声道:“这本是华山一桩丑事,多年来避而不谈,现在漫雪重现,怕是已到你七师叔抱屈昭雪之时了。”
周青轩道:“短剑漫雪通体乌黑,无一丝正色,如果用剑妙手舞动,定像是漫天飞雪普通。”
王博达长叹一声兀自道:“多年以后,情孽早应了了,只是为师心存不甘,常常忆起,心中之痛还似利刀新割,不能自拔……”
王博达讲完迟迟未曾取出盒内之物,似是心有顾忌,很久方才探手去取。只见一把短剑通身雪亮,剑鞘闪着熠熠寒光夺人眼目。王博达细细端倪,忽地清泪长流。
“此事至今也难以开口,为师也不信天扬竟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。这锦盒内定是天扬昭雪证物,多年疑案定会水落石出!”说罢王博达探手自锦盒内取出一捆白绢,白绢之上血迹斑斑,竟密密麻麻写着血字。王博达轻抖展开,白绢上血字鲜明有千字之多。王博达肃但是起,细细读道:“血泪千言不成尽,何日沉冤可昭雪?”
周青轩默而不语,王博达自嘲一笑,道:“谁可知轰隆剑圣叱咤一时,竟屈膝倒在一个情字之上?二十年流落浪迹,求不得半点清闲!即便是立于江湖之巅又如何?一人独受高处之寒岂不是最悲惨之事?轩儿,人生活着不快意之十之**,但终老之时有人相伴才为美满。但人在江湖不由己身,要做到进退自如又谈何轻易?唉……克日,为师心神不宁,怕是……”
周青轩道:“以后又出何事,竟毁了这一家三口?”
周青轩欲言又止,悄悄道:“师父昔年情债可谓纷杂,此时多提无益。”
周青轩心下稍缓,不知为何脑中却显出阿罗怒走背影,不由心下一沉,暗道:“此番我三人重伤不醒,施救之人难不成是阿罗?”
王博达忽地微微一笑,道:“婧瑶本不是华山门下,当年行走关外,江湖人称彩袖仙子。那日我与天扬去天山冰宫助拳,天扬在雪山小径与婧瑶偶遇。机遇偶合,婧瑶认定飞扬为歹人,二人言语反面动起武来。这一战可谓赏心好看,天扬剑风荡漾,婧瑶彩袖超脱,加上二人均是上上佳姿,我见以后竟不忍打断。二人足足激斗千余招,天扬成心相让,卖个马脚输了一招二人方才调休。以后二人又在天山冰宫相遇,终究消弭曲解。婧瑶反被天扬武功涵养佩服,倒追至华山。师父不拘末节,将婧瑶收至华山,从中拉拢,成绩一段佳缘。是以,天扬虽为七侠最小,却结婚最早。”
“七巧锦盒本为铸剑大师风羽遗物,天玄刀也是此人打造,这你已晓得。”王博达稍一沉吟:“不过,这此中另有隐情,当年你幼年未曾提及,本日便一道与你讲了。”
王博达面色倏变,惊道:“你如何晓得?”
周青轩奇道:“七师叔?现在为何不在华山以内?婧瑶又是何人?”
“在青云山庄之时,轩儿曾被一古怪妇人约见,据她所讲,她与师父本为旧了解,不知何故,拜托徒儿将七巧锦盒转交于师父替她伸冤如此。”
王博达话到此处一语凝噎,周青轩心下暗淡,却不知如何相劝。二人沉默半晌,周青轩恍然记起云焕明之母拜托,不由道:“师父可曾记得七巧锦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