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梁景熙六年春三月,北境蛮夷部落首级赫克称疾逝,其宗子脱勒嗣位,兼并诸部,势浸强大,遂日趋骄横,纵兵劫掠,屡犯塞北,梁朝边疆自此多事。
侯良玉等大将率骑五万前去阻击,中伏而死,五万骑全数淹没。蛮夷军队士气畅旺,乘胜追击,一起摈除穆宗至怀宜,隔日则完整包抄怀宜之地。
七今后,脱勒率众犯边,大肆犯境,其势甚张,兵锋甚锐,不到一月,连克数城,梁师初逢大战,连连得胜,塞外诸堡,所至陷没,边关烽火骤起,烽火一片。
侯良玉点齐兵马,束装待发,但是天子的亲信寺人陈哲现在却力劝萧瑜亲征。朴重英年,意气风发的梁穆宗萧瑜,很有一股安邦定国的大志壮志,愿效仿先人梁□□萧烈,南征北战,克定四方,功盖千秋,遂下命,御驾亲征,二日即行,事出匆急,举朝震骇。
边报日至,大梁天子萧瑜大怒不已,当庭叱责群臣,痛骂边贼,乃遣征北将军侯良玉,率兵万人出御之。
而后夏冬瓜代,日月更迭,待到景熙九年蒲月之时,脱勒部族愈发强大,马肥粮足,气力昌隆,北漠尽归其麾下,兵锋所指,莫不堪之。
随驾诸臣见此窘境,连连上章,要求圣上折返,从长计议,岂料天子大怒,强命行军,统统军政事件皆由寺人陈哲专断,随征文武大臣不得干预,违令者斩,导致军内自相惊乱,未至驻营,兵已乏粮,马已困顿,弃甲胄,遗战戈,一起狼籍。
少顷,宫中警钟大鸣,诏令一起出了文宣门,群臣星夜入宫,听受遗命。
朝廷上至太师,下至舍人,莫不禁止,力言六师不宜轻出,但是萧瑜只听陈哲谗言,不肯纳谏,一意孤行。
现在大梁军队虽不敷二十万,士气低糜,军心涣散,但尚另有一搏之力。然脱勒工于心计,用心遣使诈和,并主动撤离,以麻痹梁军。穆宗不疑有诈,遣秦佐草拟圣旨媾和。
但是仅仅一天以后,梁军前锋军队冒然进步,在囚鹰谷遭受北寇两翼邀阻夹攻,杀之殆尽,尸横遍野,哀声漫天。
此役梁军死伤殆尽,国君被辱,大臣被俘,诸将被杀,骡马二十余万,衣甲兵器,大量辎重尽为北寇所得,元气大伤,史称“怀宜之变”。
光阴如梭,转眼到景熙十五年秋,一日阴霾满盈,气候骤变,雷电交集,穆宗萧瑜病重卧榻,垂垂感到胸闷气喘,浑身炎热,一阵短促咳嗽声后竟又吐出几口暗红血液,怕是命不久矣。
将说雄师开拨,萧瑜下旨,集结三十万雄师,命一母同胞的皇弟瑞王萧鍇、太师齐国公张元信率师以从,户部尚书秦佐、兵部尚书曹瑾等扈征。
穆宗无法,只得从命。可叹一朝天子,享尽繁华,风景无穷,然宠任奸佞,毫无军谋,大败而俘,沦为阶囚,如此境遇,实则心伤。
而另一边,脱勒为人狡猾,很有策画,他率部佯避,冒充崩溃,诱师深切,以逸待劳。
且说梁朝雄师出镇谷关,过宁来城,至宣化府。连日风雨,汛情汹汹,门路滑泞,盘曲难行,不时传出车翻马伤之事,声气愈急。
三月后,脱勒承诺梁朝放回穆宗,但是逼迫穆宗签订和约,割让北方三州之地,年年进贡称臣,遣皇子为质,献公主为姻,不得侵犯北境。
基于此,脱勒更加娇纵,不成一世,觊觎大梁美女金银,屯兵边陲,意欲南下,与安享承平的大梁王朝一较高低。
梁师刚到了都城门,庆王萧禩(萧瑜叔父)率一干人等伏阙恳留,奏请萧瑜收回成命,停止亲征,然帝不允。庆王望着一起浩浩大荡的王师,涕泗横流,仰天长叹,“仓促行事,无一紧密,吾大梁必遭大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