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桢弟,你这娇纵性子还是改了去为好,方才有些言过实在了。那有为圣地秘闻深厚,千百年来,薪火相传,不参与人间斗争,自成一派,规律甚严,看尽人间冷暖风雨,旁人是万不敢挑衅庭前。即便是百余年前如日中天的萧族,在其势头正猛之时,也是对有为圣地谦逊三分。而现在,盛极一时的萧族早已是化做泱泱灰尘,圣地却仍然仍旧,不得不感慨,这有为之地,超脱于外,气力深不成测啊。”
而后开元六年至太宗景云三年,历任刺史到任,皆有扩城,拓至周回五十余里,贩子富强,酒坊浩繁,人声鼎沸。
大寒之季,了望海天之接,倒是浓云出岫,冷风愈猛,望着越靠越近的堤岸,一贯淡然安好的女子脸上毕竟掠过一丝不惑怅惘...
春去秋来,传承不息,
待得部属尽退,单璃低首抚摩冰冷的外鞘,渐渐合上暴露的剑身,随即一声轻叹,起家行至窗前,望着内里繁忙的船埠,双眼逐步迷离。
就在二人商谈之际,大船已是进港,岸畔亦是驶来了几支内江来的划子,上面传来了少女的婉转歌声,唱的是传播已广的《入河兮》:
灭族多年的萧氏,仿佛森森白骨,早已埋入漫天灰尘,被人忘记。成王败寇,此消彼长,汗青如此乎,谁也不能妄图避开这存亡循环。
不过,萧族与我族以旧究竟有何商定,竟是让身为一族之首的外祖父如此念念不忘,寝食难安?而现在的梁国帝胄只不过是当年萧族的偏僻旁支,论起血脉之正统,家学之传承,武功之修为,权势之大小,底子代表不了曾经光辉一世,力压灵境其他五族的萧氏。
可为甚么恰好是荣亲王府呢?
莫不是这荣王府另有甚么不为人知的奥妙?
登州,绥安郡,连烟港。
澹台彦桢闻言,咧嘴一笑,朗声喝道,“哈哈,大哥所言极是,小弟在此就预祝大哥能心想事成,抱得美人归了。”
澹台彦赫身后,一名身材壮硕的男人戏谑笑道,此人生得粗暴,两道浓眉麋集似草,火燎普通上扬,尽显张狂傲慢之意。
就在这位天之骄女单独倚栏彷徨之时,船尾那头,一名俊美女人摇扇鹄立,望着她那精美如画的侧脸,眼中尽是迷醉痴恋之情。
澹台彦赫折扇轻合,幽幽而叹,嘴角挂着一抹诡笑,意味难懂。
也罢,许是真正的萧族先人尽数耗费,外祖父只能将昔日恩典了偿于旁支,也算是对得起萧家先人,尽到了那所谓的誓词之责。
不知阿谁曾经聪慧却刚强,朴重却打动的小孩,现在是何模样?
“再探,我要晓得她一举一动”,单璃冷冽语气,冻人三尺。
“不过,我澹台一族近年来妙手辈出,威势愈盛,虽不及有为,可比之洛族,也相差无几。便依你之言,我如果能说动族长,亲身为我提亲,再备齐了贺礼,给足了洛族那帮故乡伙颜面,那单璃便是再傲岸,再倔强,也不得不做我澹台彦赫的老婆,到时候,灵境年青一辈中,可另有人能与我比肩?!”
“蜜斯,我们到登州了”,船舱二楼雅阁中,钟慧一挑锦帘,悄悄踏入房中,望了望静坐榻上,淡然冷寂的女子,还是长发披肩、华贵无双,真是应了那句,“月寒清舞上九天,冰肌雪骨落凡尘”。
满城商贾似繁星,
且说离那港口不远处,一艘富丽的大船缓缓驶入,即将抛锚驻停。
澹台彦赫右手握着折扇,缓缓击打左掌心,语气微降,面色沉凝。
“那就先谢过桢弟吉言了,这婚事临时放在一头,我们断断不能忘了此行的底子目标。那传闻中的玄山墓穴可就隐在梁国登州,内里但是有着上天境妙手的传承,怕是灵境五族都派了妙手前来。眼下,我们与洛族神女同在一处,不知其他三族都是派了哪些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