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暄听后松了一口气,却又满腹疑虑,“方丈,我本不是此天下之人,且宿世又未死去,为何会托生于此?”
“阿弥陀佛,世子请坐,老衲恭候多时了”,晦明转动手中佛珠,慢悠悠地吐出一句。
寺中前院建庙门天王殿和摆布钟鼓二楼,正中为大殿三间亦称万佛殿,后院东为观音殿,西为地藏殿,各为五间,中建三佛殿。今番萧暄等人从后山入,倒是略过了前殿,直入后院一干僧众憩息之所。
“本来如此,那你可曾听闻那晦明和尚与我父王都说些甚么?拣紧急的讲”,萧暄不着陈迹地摸了摸项上白玉。
“这,恕小的不能回禀,当时王爷与那禅师在屋内密谈,屏退了我等,便是做主子的,怎敢去偷听墙角根?那但是掉脑袋的活计”,赵安不假思考,而后拢了拢袖子,眯了眯眼,却又弥补道,“爷既然发了问,小的倒是记起一件,有一日下山时,车队方到了寺门口,那晦明和尚倒是拦了步队,交给王爷一个布袋,至于装的甚么,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“世子不必慌神,老衲乃是出世之人,遵守天道法旨,自会保守你的奥妙”,晦明像是晓得萧暄反应,微微一笑。
萧暄望了望又闭上眼,转着佛珠,事不关己的晦明,恨得牙根痒痒,没出处地烦躁。只感觉仿若一把钝刀悬心口,倒霉不快,倒是在细细地不间断地磨,好不安生。
“哟,世子可真是半天云里做衣服---高才,一猜就中。六年前自打王妃有了喜,也就是怀了爷时,王爷便多次前来寺中祈福,小的常有幸跟从,倒也来过几趟,熟了地盘。”赵安一脸坦诚,微微挺了挺胸脯,多了几分豪气。
萧暄也不推让,摆手拦了正欲发作的保护,嘱了两句,便入了屋,转过帘子,榻上稳稳坐一老者。
“世子不必多问,你且服膺,你是神喻改命,天降于此。老衲曾推算,你的命理贵不成言,乃灿烂北宸,众星拱之。但你的命格倒是惊涛骇浪,祸福难料。是故老衲亦是揣摩不透,不便妄加测度,唯恐误了天理。成与败,但凭造化。”晦明法师白眉轻颤,微眯着眼,望向远处,慨然长叹道。
萧暄几欲张口,却找不到话头,少顷叹了口气,拂袖而去。
萧暄以手扶额,久久鹄立,这老衲人只顾些天机玄理,把人诓得云里雾里,也不知作何了解,是对是错,真真废话一堆,屁用不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