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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坐定,已有奉养丫环端来茶水。方天禄屏退了摆布主子,便与罗贯中叙起旧来。
心念及此,随即开口道:“老先生眉宇含贤才之气,淡然有隐士之风,长辈大胆就教前辈名姓?”
柳少阳听了此话,心中微微一震,暗想:“这老者有如此一说,八成真是与叔父了解的故交。眼下叔父重伤不便见客,只好将他带进总舵内里过夜到明日,不过倒也得先问问他的名姓。”
他这话越今后说,声音越低,一双锐眼,直盯在方天禄与柳少阳的面上打转。微顿之下,又接着道:“方兄尽管实言相告,我罗某出了其间,便忘得一干二静,万不会与任何一人再去提及!”
方天禄听罗贯中这般一说,又转言以满腹韬略,无用武之地相劝。罗贯中却只是点头苦笑,直说不成。方天禄多么聪明,见他偶然于此,也就转过话头,聊起别的了。
方天禄不料能偶逢故交,大为欢畅。说了几句话旧之言,笑道:“贯中兄,此处不是说话的地点,你与我到前面客房当中。咱俩先一叙昔年旧事,再好好说说这些年的见闻。”
柳少阳心中正兀自惊奇,忽听身边的儒冠老者微有颤声道:“这但是天禄兄么?近二十载光阴悠悠,罗某已然快认不出了!”
方天禄与柳少阳两人,将一身云游方士打扮的罗贯中,引到了偏堂客房当中。
柳少阳正要差个主子,引这儒冠老者去客房奉茶。忽见得师父方天禄劈面走了过来,刚一打照面便笑骂道:“你这娃儿也不帮着老夫号召这很多来宾,却自个儿跑到内里去偷闲!”
柳少阳却深知师父方天禄从不随便夸人,他若说是学问赅博的大才之人,即便及不上他,也都是满腹学问本领的高人。
方天禄见贰情意已决,说得也是在理,便也不再挽留,随即起家相送。柳少阳跟着方天禄,直把罗贯中送到内里的官道之上。
方天禄听了这话,快速挥动衣袖,将那儒冠老者一把拉住,喜道:“罗兄没有瞧错,恰是方某!当年平江一别,再无动静,老朽转眼已然花甲之年,还道此生再也见不到罗兄了!”
那罗贯中捻动长髯,笑了笑道:“娃儿你莫听这方老头瞎讲,如要说有‘天纬地之才’,那也要先轮到他方天禄。老夫自忖,运筹韬略、格物天文及不上你师父,如果论到构造法术,更是几近一窍不通,差得太多。再说这‘天纬地之才’从古到今,又有几人当得。我这志向未成,江湖得志之人,那里谈得上半点!”
罗贯中一语道破了五行门多年运营之事,柳少阳心中震惊之余,脸上倒是不动声色,只是侧眼冲师父方天禄瞧去。
这几名帮众里的头子,是个四方脸的魁伟男人。瞥见柳少阳行了一礼,又冲那儒冠老者道:“老先生,这是我们五行门中的柳左使,是吕门主的侄儿!”
方天禄见他说来一本端庄,奇道:“卜算凶吉,老夫倒也还行。可这相面之学,倒是未研此道。这孩子我虽也感觉办事应变,思惟学问,都有过人之处。可这大贵之言,罗兄可当真瞧得准么?”
恰是:恩仇不与乾坤定,两淮风起笑谈中!
那儒冠老者轻抚长髯,缓缓淡然道:“老夫自北边悠悠城关处来,往南面冥冥沧海中去。只因路过此地,听人说有个两淮的江湖大豪吕子通,在此引得八方贺客,办下半百寿诞。便顺道来看看,是不是当年在此三吴之地,同辅一主的那位吕将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