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阶笑道:“这就对了。我说岳飞不敷聪明不是说他兵戈,兵戈的话鹏举可谓当世第一良将,可他一心只想报效朝廷,不懂政治,偶然间犯了官家很多忌讳。”洛天初“咦?”了一声道:“愿闻详情。”吴阶道:“第一个忌讳就是岳飞太得民气了,信赖很快不止东南的百姓景仰他,全大宋的百姓都会对他奉若神明。像他如许握有重兵的大将再具有民气,便具有了造反的前提,官家且能不忧?”吴璘和洛天初脸上同时变色,吴璘道:“大哥慎言。”吴阶道:“洛堡主是自家兄弟,不碍事。”洛天初道:“岳飞光复国土,爱民如子,为天下请命,老百姓感激他合情公道,官家的气度不至于如此局促吧。”吴阶道:“历代君主向来视手握重兵的大将为双刃剑,用的好开疆辟土,国泰民安,用不好养虎为患,兵祸连连,以是君主对这些大将都非常顾忌,为将者也都谨慎谨慎,恐怕君主起疑,战事结束后主动交出兵权,以表忠心。现现在我朝与金齐两国对峙,打的是耐久战,如岳飞,韩世忠,刘光世,张俊,愚兄都是官家倚重的将领,虽不消交上军权,但行动却要非常谨慎。”
说着他来到书案前,从浩繁的公文手札中拿起一封交于洛天初。洛天初见信封上用清秀小楷写着“洛堡主亲启”,信封凸起,似还包着甚么物饰。洛天初启开印泥,取出信纸和一枚翡翠戒指,翡翠的色彩浓烈均匀,一看便知是上品。信中内容是感激血刀堡救她离开苦海的感激之言,说今后不管谁拿着戒指去临安找她,她都会尽力互助,戒指便是信物。
坐下看茶后,吴璘遣走旁人,道:“汉中的三万军队一纸文书就调来了,我们苦战时却一个兵都不肯送,真他奶奶的墙头草。”洛天初道:“还请保密我们血刀堡参战之事,我们不想轰动朝廷。”吴璘点头道:“你放心好了,只要本来的三千后辈兵晓得你们的事,大哥已交代过他们,又让杨作义带他们常驻大散关,不会泄漏风声。”洛天初道:“那样最好,不知吴大帅现在那边,小弟有事和他相商。”吴璘笑道:“大哥和我已离家四年,此次打退了金兵终究有工夫归去看望,我和大哥轮番归去,大哥先走,已分开了七天,想必明日便回,贤弟无妨先住一晚,你我一醉方休,明天和大哥相见。”洛天初道:“也好。”吴璘道:“帝姬殿下和徐还也随大哥去了汉中,到时汉中会派兵护送回临安,帝姬走前留下了一封手札,请我们转交贤弟。”
洛天初道:“非是我对官家不敬,可当今官家的派头比起唐太宗,宋太祖真是差得远了。”吴阶笑道:“兄弟说的是实话,不过兄弟你要晓得唐太宗和宋太祖都是顿时得天下,便是天子又是统帅,深得军心和民气,本身就能震得停止下的大将。而当今官家倒是在靖康之难后独一保全的皇子,若无靖康之变哪轮的着他仕进家,说白了他的皇位并非名正言顺,当年的苗刘之变就是前车之鉴,以是他最怕武将造反。”